张静修此时却叹息插话道:“我辈虽身处武林之中,却天下无不是王土。我等有武艺在身,更应该遵从王命,护卫生灵,保大宋永固。如此,我等门派方可长存。”
郭腾拿眼神瞟了瞟这年轻的武当掌门,苦笑道:“你武当派自金龙之乱后,倒懂得韬光养晦,看守山门,择徒甚严。宣称的是修身养性,求仙问道。我莲花派的渊源,诸位已然得悉。自本朝以来,五大正宗之中,惟我莲花派便再难与底层平民百姓分开,门人弟子鱼龙混杂,诸工百业之人,都可以入我门下。也惟我莲花一派,总坛在汴梁城西山坳,身居天子卧榻之侧。若莲花门真的要反叛朝廷,万余弟子,在汴梁城中闹起事来,官家怎能安枕?以往我大哥郭起,每月都前往开封府尹处禀述莲花门之大小事务处理事项。朝廷还算放心得下。此番金温华之言,分明是官家见我大哥亡故,莲花门失了约束,唯恐我弹压不住,借机敲打于我。于是我便决意在风云会上,在天下英雄和武圣人见证之下,先清理了门户,再将各小门长都替换为行事侠义之人,最后再将莲花正宗做个切割,从此会之后,莲花门便是莲花门,莲花派便是莲花派,两者再无干连!我届时辞去莲花门门长之职,由这些小门长各自管辖,好自为之。如此,莲花门分崩离析,变为二三十个小门派,再难聚合一起。非如此,官家不会放下心来。我唯恐官家再言及‘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之语。”
躲在喃喃背后的徐良,此时记起从颜查散处,南行至三教堂的路上,蒋平所言太祖之语:“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此刻才终于明白此语之真实意思,不禁冒了些冷汗,心道:“我父亲叔伯都在朝廷任职,怎不觉官家竟是此等做派?就连我五叔死在冲霄楼中,官家都特意恩准我父亲五鼠兄弟的子辈,都可荫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