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国精锐因\"添油战术\"被新朝不断消耗,防线在魏赵联军的冲击下如薄纸般破碎。邯郸城外的烽烟一日数起,警报声撕裂夜空,守城士卒望着黑压压的敌军,手中的戈矛止不住颤抖。
大皇子接到国都急报时,正与新朝对峙于长平关。他不得不放弃防线,连夜回援。而新朝军队如同狡黠的豺狼,不紧不慢地衔尾相随。当赵珩的十万精锐与魏军在安阳城外展开激战时,新朝主帅却率领轻骑绕道太行陉,直插赵魏边境。
他们拆毁桥梁、截断粮道,用铁索与鹿角将战场围成铁桶,将八万赵军与五万魏军尽数困在这片血色山谷中。
被困的两军陷入绝境。赵军粮草渐尽,魏军则发现后路被断。赵皇在宫墙内召来心腹,着人写下密诏:\"朕若崩殂,传位于珏。\"这份诏书由死士冒死送出,如同投进油锅的冷水。
赵国边关,大帅府里铜炉里的龙涎香混着血腥气,在冰冷的金砖上凝结成诡异的白雾。五皇子赵珏坐在御榻前,指尖死死攥着染血的诏书,仿佛父皇最后的笔迹在烛火下泛着暗红——\"朕若崩殂,传位于珏\"。
这行字像滚烫的烙铁,将他十年隐忍的委屈与不甘尽数点燃。他忽然仰头大笑,泪水混着鼻涕糊满脸庞,喉间发出困兽般的呜咽:\"终于等到这一天!\"
次日清晨,十万赵军如潮水般调转矛头。原本指向邯郸城门的戈矛,此刻齐刷刷对准了魏军营地。赵珏站在了望塔上,看着亲信将领将装满桐油的陶罐抛进魏军粮仓。冲天火光中,魏军主帅李桓的怒吼穿透晨雾:\"竖子尔敢!\"但回应他的,是赵军万箭齐发的破空声。曾经歃血为盟的盟约,在皇位的诱惑下,比薄纸还要脆弱。
断粮第七日,魏军营地已飘不出一缕炊烟。士兵们啃食着皮带与弓弦,目光渐渐变得血红。李桓望着军心涣散的部下,终于挥剑斩断营帐前的帅旗:\"突围!
\"五万魏军如出笼恶兽,所过之处鸡犬不留。他们踹开农户的柴门,将妇孺推搡在地,抢夺最后一把粟米;老人试图阻拦,当即被长矛刺穿胸膛。村庄在烈焰中呻吟,残垣断壁间回荡着婴儿的啼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