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她,图雅是女子!
为了守住这个秘密,她自愿被药哑嗓子。
自愿整日用布缠裹着身体。
自愿每天戴着闷死人的面具。
这寨子里只有苏和知道图雅是女子。
怪不得栽赃苏和不成,她真的信任苏和。
李仁回到自己住处,枕着手臂躺在床上,闭眼就是那深琥珀色的杏仁眼。
杏仁眼,最显人天真娇憨的眼型。
图雅的眼神却总是杀气沉沉。
她活得太累。
李仁心中升起让自己陌生的情绪,是怜惜、心疼,还是别的什么?
她不用过这样的生活。
他再次闭上眼睛,这次,他终于睡着了。
次日,他到校场看图雅练兵。
她穿着他送的银甲,头上束着赤红抹额,手持长枪。
烈烈风,吹乱她的马尾,说不尽的飒爽。
她的手上全是伤和茧子。
她看着洼地中的兵卒因为演变阵形扬起的烟尘,脸上带着如凝固的半分笑意。
看来对壮大队伍,她很满意。
素日看着平常的画面,此时李仁看在眼中却别有滋味。
“李公子?昨天休息好了吗?”
李仁与她并肩站在高处,看了会演练,方才开口,“我来告别。”
图雅手上的枪掉了,她弯腰捡起枪,仍然望着下方阵形,“这么快要走?”
“要事在身。”
“我送你。”
“不必,你跟我到房间里来。”
图雅跟着李仁来到他房中。
李仁从自己箱中拿出一只新的荷包,青蓝色,绣着竹叶,很简素,图雅放到鼻子下头闻,一股幽香。
“这东西你揣在怀里,身上便一直是香的,只是你的手太粗糙,会勾起绸缎上的丝线,不过无妨,我为你带了好几只,你只需将香料换到新荷包内。”
“大老爷们哪那么多讲究。”图雅的声音今天特别沙哑低沉。
李仁拉起她的手,手上伤口交错,倒刺横生,指甲断裂。
他看着这双手,忽而一笑,“我用剩的香夷子送你,每日好好洗净手,擦擦我的茉莉油膏,手就没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