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时而异常温柔,时而比外祖父还要严厉。
那日她骂他一顿,将那只鹤投入火盆,不顾他哭得伤心。
眼见着那木鹤被烧成一把灰。
自那之后,李瑞很少对任何玩具提起兴趣。
她会抱着他安抚,又会推开他,责骂。
她的变化无常让李瑞无所适从,小小年纪学会看人脸色。
更可笑的是母亲让起居太监跟随他,随时记录他的行为言谈。
明明恨透外祖,却又拿外祖与他做比对。
“你外祖弱冠之年便治三县,你要努力。”
满宫之人都说母亲为他付出了所有,将他视为生命般爱护。
他的苦成了种无法言说的矫情。
直到他长大才知道母亲活得多么割裂。
他见识她的崩溃,歇斯底里,从开始的惊惧,心疼,到后来的淡然处之。
外祖更不必说,不过是个沽名钓誉之徒,善用清高来伪装自己。
明明就是想做名臣,却总拿死板的规矩来说教。
他常说最看重最疼爱的就是自己这个外孙。
然而却亲手掐断外孙所有感情。
外祖教导他说,“大男子顶天立地,莫做小儿女情态。”
现在,李瑞心中再无半分小儿女情态,不知太宰满意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