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薛钟失了手,学艺不精。
素夏了解丈夫,既恨婆母薄情,又心疼母亲,左右摇摆为难。
她干脆地说,“若真是杏子所为,她完全可以治死母亲,何必大费周折只是让母亲站不起来,还亲手为母亲治病?”
“旁人无法可想时,她为母亲止了痛,又开方熬药,还让青连守在房里亲自伺候。”
“我们不该疑她。”
事到如今,追究也没意思,只能一床锦被盖住,母亲只要还能康复,这事就算了结了。
杏子为何不肯将婆母治死,或医治时把婆母治好?
没有一个人知道,她对婆母怀着多么深切的恨意。
这种恨意是杏子从未在任何人身上体会过的。
可笑的是并不因为婆母存着想害死她的心。
杏子对生死看得极淡,感情上也没有那么多大起大落。
直到,她生下了自己的孩子。
她拥有强大的理性,所以可以做到寻常女子所不能。
——舍下孩子给薛府,自己离开。
孩子出生,她比从前变得感性,看着闭着眼睛的婴儿,她自己生下来的骨肉血亲,心里升起暖洋洋的幸福感。
那种幸福感强大到充满胸腔,让她落下欢喜的眼泪。
软软的、香香的小娃娃。哭起来只要她一靠近,婴儿就停止哭泣,亲近着她。
这是她得到的,比青连的爱更纯粹的强烈感情。
她被感情的汹涌击中了心房,偷偷把孩子放在自己裸露的胸口,孩子会摸索着找奶吃,小脸在她胸前拱啊拱的。
她知道贵族女子不亲自喂孩子,可她偷偷喂了。
孩子生下来之前,她跟本没想过自己会对一个婴儿产生多么热烈的感情。
然而那爱意在生下儿子后,喂了第一口奶突如其来,一下击中了她。
强烈、迅猛。
她从不诉说爱,她小心地把感受到的所有爱意藏在心底。
这份隐藏的感情连她的丈夫都不知晓,以为她因长久和孩子分离,对孩子不够上心。
殊不知,那爱意在心中发酵,不但越来越浓烈,还滋生了恨。
杏子秘密地爱着自己的骨肉,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