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实在是快不起来。
即便河东方面已经尽力筹集船只,但仅仅是渡河便耗费了大量的时间。
四卫军士好说,除了冬日踩着冰面渡河的右武卫,其他人多有乘船渡河的经验。
但那些听不懂人话的牲畜就麻烦了,它们不停地叫唤着。
范成明气急的时候,还曾叫嚣,“野猪都能凫水,这些牛羊怎么不可以。实在不行把它们踹进水里,一个个游过去。”
庄旭用一种几乎能杀人的眼神质问道:“若它们侥幸上岸,算谁的?”
相信周边百姓听说有“遗失”的牛羊,会积极地等在河道两边,准备捡拾。
踹下去的是你的牛羊,但捞起来算谁的,可就说不准了。
但更麻烦的是那些略听得懂人话的俘虏,突厥人生活在广袤的草原上,河道清浅便涉水而过,水深则绕行。
他们很少有机会乘船,当踏上摇摇晃晃的跳板,再站在颤颤巍巍的甲板上时。即便是那些能在马背上安然入睡的突厥人,也不由得感到一阵惊恐。
相娑罗不得不组织人手念诵佛经,以安抚他们的情绪。
渡河之后便是河洛之地,哪怕左右武卫曾在此处征战,但出于谨慎考虑,他们很少在路上停留,而是直奔潼关。
只范成达和冯睿达遥遥地望向弘农宫的方向。
一入潼关就是南衙的地盘,靳华清和项志勇活动活动筋骨,整装出门钓鱼。
林金辉打量关内外的草市,满心疑惑,“怎么人少了这么多?”
庄旭沉吟道:“因为他们在等我们过去。”
林金辉听得云里雾里,暗道总不会是各个商队嫌弃大军阻拦道路吧!
另边厢范成明跳到几棵行道树旁,不住哀叹,“老了,老了!”
回来的季节不对,榆钱叶子已经老得不能入口了。
入关之后的各处衙门,对右武卫而言,都是曾经合作过的关系,剿匪积累起来的人脉。
暂且不论合作过程是否愉快。
南衙发卖战利品,双方都有利可图,地方上的人闻着味就找上来了。
柳琬不可能将雕版送给他们,何况南衙也没有懂印刷的人才,顶多就是加班加点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