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父皇更希望你自己领悟出来,不过……你仁弱了些,父皇只好拔苗助长了,这些话当铭刻于心。”
“是,儿臣谨记。”朱载坖神色空前认真,满脸肃穆。
见状,朱厚熜稍感欣慰,至少儿子还是肯学的。
不料,儿子接下来的一句话,又让他生出一种无力之感。
“可是父皇,儿臣以为无论手段如何,其真正目的都是为了大明社稷、万民苍生,今日朝堂之上,儿臣观徐大学士所言,只有谄媚之意,实无兴邦之举啊。”
朱厚熜苦涩一叹,道:“你是觉得徐阶只是一味的歌功颂德,只是拍马屁,对吧?”
“父皇英明。”
“你真就觉得徐阶就这点水准?”朱厚熜苦笑道,“到了徐阶这个位置,只能如此,也必须如此。”
“儿臣觉得还是实干才好。”朱载坖小声道。
“不错,你这样想一点不错。”朱厚熜先是肯定了儿子的用心,后又做出解释,“首席内阁大学士,自不能只会拍马屁,可你觉得……朕不在的这些时日,朝局平稳运转,国策稳定推行,真就全是你的功劳?”
朱载坖一滞,连连道:“儿臣万无此意,这些自然是诸多大臣共同努力的结果。”
“可本质上却离不开徐阶的从中调和,臣子丝毫不提自己的付出,将功劳一股脑给了君上,如此臣子,还不算是好臣子?”
“这……”
“还有,这些马屁话并非真就毫无意义,谎话说了一万次,就有人信了,朕有无告诉过你,信任才是权力的核心本质?”
朱厚熜轻叱道,“徐阶此举,是在树立皇帝的圣主明君形象,是在帮着皇帝建立威信,是在巩固皇权……你真当徐阶不知所谓?”
朱载坖脸色通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徐阶如此,因为徐阶只能如此,这恰恰是徐阶出色的表现,懂吗?”
“儿臣……明白。”朱载坖羞愧难当,“请父皇息怒,儿臣实没想到这层。”
“唉……”朱厚熜压了压火气,道,“走吧。”
“去,去哪儿?”朱载坖呆呆问。
“回乾清宫,李本还等着呢。”朱厚熜没好气道,“今日朕说的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