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儿臣不敢。”
“不敢?”
“不嫌,够了,足够了。”朱载坖连连点头。
莫名的,突然的,一股浓浓的自信,在朱载坖心中荡漾开来。
然,朱厚熜却是话锋一转,转而道:“可就是这样的皇权,仍不能真正意义上一言九鼎,更无法心想事成。”
朱载坖怔然,一时不知父皇到底想说什么。
朱厚熜有些无奈,只好讲明了。
“告诉你这些,是让你要有自信心,同时,也不可因此骄傲自满。”
朱载坖恍然,认真道:“儿臣明白了。”
“故此,想做一个实权皇帝,必须要有手段……也就是帝王之术。”朱厚熜吁了口气,道,“所谓帝王术,亦可称之为制衡之术。”
“何为制衡?”
“相互制约,保持平衡。”朱载坖说。
朱厚熜含笑颔首,静等下文。
然,没有下文。
朱厚熜只好主动说起:“每个人的心思都不同,都有这样那样的私欲,制约是手段,平衡才是目的,如何平衡?让两方或以上的势力相互制约就可平衡?非也,你如何保证,几方势力不会联合在一起?需知,皇权是个体,臣权是群体,你就是把臣子分成十个阵营,亦难保他们不会沆瀣一气,因为皇权和臣权的天然矛盾,是最本质的核心问题。”
“有皇权,便会有臣权,矛盾永远存在,永远不会消失!你当时刻谨记,架空了你,他们能分到的更多,相较于祈求你的恩赏,远不如自己下手来的干脆直接。”
“这……父皇说的是。”朱载坖不禁生出一身冷汗,悻悻道,“那当如何?”
“要在个人私欲上做文章!”
朱厚熜淡淡道,“有的人爱钱财,有的人爱名声,有的人想一展抱负……需因人制宜。”
“儿臣……”
“说就是了。”
“儿臣以为人人都爱权,因为有了权,再想有钱、有名,亦或一展抱负,就相对容易多了,甚至可以说如探囊取物。”
朱厚熜含笑道:“不为错,可也不对,爱权只是为了满足私欲,并非人人都单纯的爱权。”
“这……不一样吗?”
“当然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