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公子这才注意。这放到其他的地方,有一个说话口音不同的,大家都要警惕起来,这屋子里自始至终。最起码出现四五种方言,但是大家都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
坐在老汉身旁的一位中年汉子,扯着大嗓门附和道:“老爷子说得在理!我从益州来,原以为那鱼米之乡能让一家人吃饱饭。可田都被大户占了,交完租子,连粥都喝不上。要不是柳大人在幽州广纳流民,给地给粮,我们一家老小早饿死了!”
一位年轻媳妇抱着孩子,也忍不住插话:“就是!在老家时,官府三天两头来催税,男人出去做工赚的钱,还不够塞他们牙缝的。到了幽州,柳大人不仅减税,还帮着操持生计,孩子也能吃饱穿暖了。”
贵公子闻言,这才留意到店内的异样。在其他地方,哪怕有一个口音不同的人,都会引起众人的警惕。可在这羊汤铺里,至少有四五种不同的方言,大家却习以为常。
羊汤店老板哈哈大笑,手中的勺子在热气腾腾的大锅里快速搅动,浓郁的香味瞬间飘散到街上。
不一会儿,又有几个路人经不住诱惑,走进了铺子。
老板一边看着伙计给新客人上汤上饼,一边撇着嘴说道:
“我们都是流民,以前在家乡实在过不下去了,才逃到幽州。我老家就在荆州,那里确实号称鱼米之乡,可那是你们这些穿裘皮的富人眼中的鱼米之乡。像我们这些穿粗布棉衣的穷苦人,荆州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魔窟!”
一位刚进店的老者,拍了拍身上的雪花,接过伙计递来的羊汤,喝了一大口后,长舒一口气道:“没错!要不是柳大人,我们哪能在这安稳落脚。如今有房住、有田耕,这日子别提多踏实了。”
众人纷纷点头,对老板和老者的话表示认同。贵公子的脸色却愈发凝重,他低头沉思,似乎在重新审视这个与他认知截然不同的幽州。
羊汤铺子内在缭绕的热气中飘渺如仙境,窗外,凛冽的寒风呼啸而过,裹挟着雪花,重重地拍打着窗户纸,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似乎想要冲破这层阻碍,闯进屋内。屋内,羊汤的香气、浓烈的酒香与人们呼出的热气相互交织,形成一片朦胧的雾气,弥漫在每一个角落。
酒过三巡,众人的谈兴愈发高涨。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