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根本没有走正门的意思,为首的骑兵队长一声暴喝,战马前蹄高高扬起,裹着蓝金色铠甲的马身重重撞向土坯院墙。
“轰隆——“
年久失修的院墙顿时被撞出个丈许宽的大洞,碎裂的土块混着稻草四散飞溅。骑兵们除了战马跟他们身上的盔甲多了一层浮灰,连人带马都毫发无伤。
老两口可遭了殃。一块拳头大的飞石正砸在老头额角,顿时血流如注,暗红的血线顺着皱纹沟壑蜿蜒而下,滴在洗得发白的粗布衣襟上。
老太太慌忙去扶老伴,却被飞溅的瓦砾在胳膊上划出道寸许长的口子,鲜血很快浸透了衣袖。只有那个小孙儿被他们死死护在身后,孩子吓得小脸煞白,却奇迹般地连油皮都没蹭破。
“几位军爷,是是有什么事么?“老头忍着剧痛,顾不得擦拭糊住眼睛的鲜血,佝偻着腰上前招呼。
他布满老茧的手死死攥着衣角,指节都泛了白。老太太哆嗦着把孙儿往屋里推,孩子却扒着门框不肯动,乌溜溜的眼睛里满是惊恐。
“隋阳呢?“骑兵队长“咔“地掀开面甲,露出一张布满刀疤的方脸。
他居高临下地睨着老人,声音像是从冰窟里捞出来的。头盔下的眼睛在阴影里泛着狼一样的幽光,右手不自觉地摩挲着马鞍旁的制式长刀。
老两口闻言脸色大变,老头踉跄着后退半步,差点被地上的碎砖绊倒。隋阳是他们三十岁才得的独子,按前几天的白金神域召集令,隋阳是符合被征兵条件的。
只是老两口为了保住儿子,连夜把儿子藏进了水井里。本以为能瞒天过海,谁知这些煞星竟直接找上门来。
老太太突然扑通跪下,沾血的手在粗布围裙上抹出几道刺目的红痕:“军爷行行好,我儿他他染了痨病,怕是“话没说完就被队长一声冷哼打断。
“放屁!“骑兵队长猛地一抖缰绳,战马喷着响鼻往前逼近两步,“有人看见他昨儿个还在林子里挖野菜!“他忽然俯身,铠甲关节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私藏役丁是什么罪过,老东西你应该清楚。“
老头腿一软也跪下了,额头渗出的血混着冷汗滴在泥地上。就在这时,里屋传来“哐当“一声——躲在门后的孩子碰倒了腌菜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