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顾四周,他的士兵已经被杀得丢盔弃甲、四处奔逃。
雨水混着血水在地面肆意流淌,汇聚成一道道暗红色的溪流,马蹄踏过,溅起污浊的水花。
姜安站在城墙上,眼神冰冷地看着谢石泓陷入绝境,心中却没有半分松懈。
谢石泓眼见队伍被冲垮,猛地一扯缰绳,纵马冲向混乱的战团中心,手中长剑挥舞,寒光闪烁,所到之处,士兵们仿佛被注入一剂强心针,纷纷聚拢过来,拼死抵抗着黑衣军的冲击。
“姜安,你想赢我,没那么容易!!”谢石泓声嘶力竭,试图稳住摇摇欲坠的战局。
但姜安怎么可能给他喘息之机。
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姜安眼眸微沉,随即下令城墙上的弓箭手朝着谢石泓万箭齐发。
一时间,箭雨如蝗,铺天盖地地射向敌阵。谢石泓的士兵虽拼死抵挡,但在这猛烈的攻势下,还是不断有人倒下,阵型愈发松散。
与此同时,张秦和林荆娘所率领的黑衣军攻势不减,他们相互配合,呈钳形之势,不断向谢石泓的中军逼近。
谢石泓见大势已去,心中绝望,但仍强撑着一口气,杀出一条血路突围。
姜安故意放水,没有人派人堵截,而是放他走。
张秦忍不住急了,回城冲上城墙质问道:“眼看就能取他性命,为什么要放他走?”
姜安冷冷地看了张秦一眼,张秦忍不住呼吸一窒,这一眼没有任何温情可言,仿佛在看一个不知分寸的小兵:“张将军这是在质问我?”
她说的是“张将军”。
张秦心中一凛,立刻躬身道:“……属下不敢。”
随后张秦便退下去了。
等到张秦离开后,姜安却主动对林荆娘等人缓缓道:“围师必阙,穷寇勿迫。谁说我要放过他了?只不过是……给他一个活命的错觉罢了。”
谢石泓率领着残兵败将朝着营地奔逃。
他的头发凌乱地散落在额前,雨水顺着发梢不停地滴落,身上的铠甲被血水浸得斑驳暗沉,透出一股惨烈的气息。
姜安猩红披风猎猎翻卷,亲自带人从背后追了上去。
谢石泓冲入营帐中,心中的危机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