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剩小偷扶着她了。他松松地虚握着麦明河干枯的胳膊,似乎不敢使劲儿。
“如果没事的话,那我们就走了。”男护工站在门口,对小偷问道:“你一会儿可以自己给她扶回床上吧?”
小偷松了口气。他连连点头,说:“当然,辛苦你们跑一趟……”
趁他说话的功夫,麦明河忽然抽出胳膊,身子往后一倒,栽向电视机屏幕。
早该想到的,她的幻觉,是在提醒她该如何自救啊。
当着护工的面,摔在电视上,他们就无论如何也要把自己送去医院了,不管小偷声称他是谁,对不对?到了医院,人多眼杂,她就安全了。
小偷从她的余光中猛地拧过头,但慢了一步,来不及了;麦明河听见头骨砸上电视的沉重闷响,紧接着,房间里响起了惊呼声和脚步声。
女社工似乎在很遥远的地方喊了一句话,麦明河却没听懂——
“她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