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对话听来,这一桌好像是还没毕业的大学生,刚好聊起了假期时的见闻和经历。听了一会儿,总觉得和餐厅没有什么关系,麦明河转身走去了那对含头夫妻的桌旁——那男人含了几分钟,此刻终于依依不舍地把嘴巴从妻子头上拔了下来。
妻子的脑袋上覆盖着湿漉漉的黏液,满脸都闪烁着透明的湿润光泽,仿佛被包在一层薄果冻里,长发紧贴在头皮和脖子上。
这一次,麦明河听了几句,主动搭话了。
“今天是你们的结婚纪念日?”她也不知道需不需要打招呼寒暄,考虑到时间有限,冷不丁地就插进去了一句。
妻子看了一眼丈夫,笑着对麦明河说:“对,十周年纪念日,我们在这儿吃午饭呢。”
它不像是在责怪,但话音一落,丈夫却忽然辩解道:“只吃一顿午饭,是因为我计划下午要出海玩。选的这一家餐厅,你别看它小,很多年历史了,评价特别好,很多明星名流都来这儿吃过饭呢。”
麦明河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装饰墙,问道:“墙上贴的那些照片,就是那些来吃过饭的名人吗?”
巢穴里的名人显然和黑摩尔市不一样,遥遥看去,长相像人的不占主流。
它们可能也是线索吧?
“没错。”妻子似乎对纪念日很满意,始终挂着湿漉漉的笑,仿佛面颊肌肉被钉子钉住了一样。“道格拉斯对我真的很好,他特地选了这家餐厅,计划了今天的行程……啊,他还送了我纪念日礼物。”
它抚摸了一下脖子上的珍珠项链,仍然笑着说:“今天早上我还没睁开眼睛,就感觉到他悄悄来到我背后,掀开我的头发,把一根东西绕到了我的脖子上,越收越紧……欸呀,我当时以为他要勒死我,心里还想,怎么这一回这么突然呢。”
丈夫哈哈大笑。“毕竟也不是第一次打算勒死你了嘛!”
说到这儿,夫妻二人一起陷入了麦明河不能理解的开怀笑声中。
“噢,要说有什么不好的,”妻子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说:“就是一点。这家餐厅不缺客人,所以行事也挺我行我素。你看看,好好的地方,中央那张桌子不让人坐,却用来纪念死人……不就是以前来过这家餐厅的名人死了吗?还有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