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生间两侧隔板,都是同样下不接地、上不顶天。
麦明河坐在马桶上,总觉得心中有一种毛毛扎扎的不安;她一会儿低头看看隔壁地面,一会儿抬头看看隔板上方,总怕在不知不觉之间,哪里出现了不该出现的东西。
然而好几分钟过去了,两侧隔间安安静静、空空荡荡;整个洗手间里,依然一点声息都没有,更没有一双走出门去的、踩着高跟鞋的脚。
莫非那个女人已经发现自己了,正在外面一声不出地等着她?
麦明河目光一次次地扫过门外空荡荡的地面,这个念头越来越喧嚣,渐渐开始坐立不安了——她总不能一直在这里坐下去。
不过,目前来看有一件事似乎可以确认了:都这么半天了,摩根家的人即使跟在她后面进来,也没有落在附近。
麦明河也不知道自己又等了多久,终于站起身,再次无声无息地拉开了一条门缝。
……门缝中,朝她迎上来的那一双雪白巨大的眼球,果然只存在于她的想象中。
咳,最叫人害怕的,就是自己吓自己。
那个女人仍旧站在洗手台前补妆呢,连头也没回。
巢穴里不是也有无害的居民吗?这件事好像还是“乔纳”在太平间里聊天时告诉她的——虽然无害的居民大概不多,但她会不会恰好撞上一个?
这个念头里,很有点侥幸成分在,所以麦明河也没有大剌剌地拉开门走出去;她又一次在马桶上坐下了。
她没有锁门,一是怕锁门发出声响,会惊动外面的居民;二是担心这个隔间里本身不安全,她需要逃出去的时候,浪费不起时间开锁;三是假如外面有人要进来,麦明河坐在马桶上一伸腿,就能把门抵住,那时再上锁也来得及。
想到这儿,她试着抬起腿、把脚搭在门上比了比,确认自己可以迅速抵住门——对于自己控制范围内的事做确认,是一种能让自己镇定一点儿的办法。
她放下脚,目光落在门后的酒类饮品广告上,感到太阳穴里一根筋猛地一跳。
刚才因为担心隔板上下的空隙里,会钻出什么东西,以至于麦明河都没有仔细看它,只知道是一张酒类广告;但她此刻却不知怎么,总觉得这广告有点叫人不舒服。
相聚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