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宣宣坦坦荡荡地回答:“没错,我娘亲水土不服,手和脸脱皮,让我写信去京城,托亲友帮忙买玉颜膏。”
这与庄文杰说的内容一模一样,唐风年哭笑不得,又问:“是用保密的方式写的吗?”
赵宣宣眨眨眼,点头,眸光清澈极了。
她搞不懂,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她说:“玉颜膏类似于胭脂水粉,应该没触犯什么忌讳吧?”
石师爷着急,忍不住插话:“不是犯忌讳,而是信被别人偷看了。”
赵宣宣目瞪口呆,不敢置信,对唐风年对视。
唐风年郑重其事地点头,说:“有人用旁门左道的方式拦截信鸽,那封信落到大同总兵朱大人手上。”
“他府上的幕僚一起解密那封信,这位庄秀才就是其中之一。”
赵宣宣彻底凌乱了,脱口而出:“他们解密成功了吗?岂不是个个都晓得咱家人爱美?”
本来是很严重的事,听她这么一说,唐风年反而被逗笑,说:“你放心。”
接下来,由庄文杰亲自把当时的情况解释给赵宣宣听。
总结出来,就是:说真话,朱大人不信。说假话,朱大人反而信了。
赵宣宣捂嘴笑,说:“这么好骗,我真想一天写几十封密信,累死那些偷看的贼!”
“直接在信里骂死他们!”
然而,石师爷却没这么乐观。
他神情凝重,说:“被外人偷看信函,还是其次,最怕的是——万一他们偷梁换柱,把正经的信换成闯祸的信,后果不堪设想。”
“而且,朱大人敌视风年,恐怕他处处使绊子。”
赵宣宣收敛笑容,点头赞同,表情变得为难。
与此同时,这互相商量、互相尊重、不需要拍马屁、畅所欲言的气氛,给庄文杰留下深刻印象。
他有一种宾至如归的感觉,眼眸重新变得明亮,与怀才不遇之感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