拱了拱手,易华伟转身走向殿外,在门口微微一顿:“对了,母后若想念族弟,朕可以安排李崇义……去南京养老。”
言罢,大步离去。
殿内,太后死死攥紧拳头,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走出慈宁宫,易华伟抬头望向渐暗的天色,眼中寒芒未散。
“皇爷,接下来……?”
身旁的王承恩低声问道。
易华伟冷冷一笑:“慈宁宫的人,全部换成我们的人。”
王承恩心领神会:“奴婢明白。”
易华伟迈步向前,夜风吹动他的龙袍,猎猎作响。
………………
山西太原,范家大宅。
青石铺就的甬道在夜色中泛着冷光,檐角的铜铃无风自动,发出细碎而压抑的声响。高墙之内,灯笼的光晕被厚重的乌云割裂,在青砖灰瓦上投下斑驳的阴影。
正厅内,檀木八仙桌旁,范、王、靳、常四家家主围坐在一起。其余四家或因路途遥远,或因观望风向,未能到场。
厅中烛火摇曳,将众人的身影投射在雕花屏风上,随着烛泪滴落,影子也随之扭曲晃动。
范永斗身着藏青色云锦长袍,端坐在主位上,手指反复摩挲着手中的密信。这位掌控着北方商贸网络的巨贾,此刻眉头紧锁,目光如鹰隼般扫视着众人。
“朝廷的旨意已经到了太原府。”
范永斗打破沉默,声音沙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要我们八家家主,三日内启程进京面圣。”
常威猛地将手中的茶盏重重放在桌上,盏中茶水溅出,满脸横肉随着动作抖动:“进京?进了京,还能活着回来?”
声音如闷雷般在厅内回响,带着毫不掩饰的愤怒与恐惧。
王登库眯起细长的眼睛,右手食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这位身形瘦削的商人,穿着月白色绸衫,看似温文尔雅,眼中却闪烁着精明算计的光芒:“王阁老说,…若我们补缴历年税款,可从轻发落。”
靳良玉身着宝蓝色锦袍,腰间挂着一枚羊脂玉坠,举止间透着几分贵气,闻言冷笑一声,将手中的折扇‘啪’地合上:
“补税?这些年边关粮饷转运,哪一笔账是干净的?真要查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