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文礼将密函凑近烛火销毁:“南京礼部已经批准将‘华山剑侠’相关内容编入蒙学。我们要做的,是让民间相信,这位剑侠就是天命所归。”
说完,赵文礼抓起案头的朱砂印,在每份话本初稿上重重按下‘云烟阁监制’的印章。
密室门外,伙计们推着装满印版的木箱匆匆而过。楼下印刷作坊里,二十台雕版印刷机同时运转,油墨味混着纸张气息弥漫整个院落。
云烟阁的掌柜正在核对出货单:“第一批五万册,初三子时前必须送到漕运码头,随官船运往扬州、南京。”
深夜,赵文礼站在密室窗前,望着通州码头的点点灯火。
一艘艘商船满载话本驶出港口,船帆上‘云烟阁’的标记在月光下若隐若现。
……………
济南府历城县。
晨雾未散,文庙旁的育英私塾已传来读书声。十五个孩童挤在三间青砖瓦房内,石砚里的墨汁还结着薄冰。
教书先生陈维翰穿着洗得发白的蓝布长衫,背着手在堂内踱步。鬓角斑白,右手中指因常年握笔生出厚茧。
“跟我念。”
陈维翰用戒尺敲了敲斑驳的枣木桌案:“北斗明,华山青……”
孩童们齐声跟读,声音参差不齐。
十二岁的周小顺偷瞄窗外,被陈维翰瞥见。戒尺“啪“地拍在桌上:“周小顺,出列!”
少年哆嗦着站起,棉袄补丁处还沾着昨夜练字的墨渍。
“默写。”
陈维翰将泛黄的草纸推过去:“写错一字,打三下手心。”
周小顺攥紧冻得发红的拳头,毛笔在纸上颤出歪斜的字迹。其他孩童屏息看着,砚台里的冰块正缓缓融化。
突然,窗外传来皮靴踩雪声。两名衙役裹着皂隶服,腰间铁尺随着步伐撞击发出轻响。为首的王班头捏着二两碎银,在掌心搓了又搓。望着窗内摇头晃脑的孩童,喉结动了动,终究没推开半掩的木门。
屋内,周小顺写完最后一笔。陈维翰接过纸张,逐字核对:“‘岳’字少了一横。”
戒尺扬起时,少年下意识缩了缩脖子。但戒尺只是轻轻点在他手背上。
放学时分,孩童们背着粗布书包涌出私塾。王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