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国泰!你竟敢……”
户部尚书杨俊民瘫在席位上厉喝,话音未落便被一名死士用刀柄重重击在腹部,顿时蜷缩如虾。
郑国泰踱步到杨俊民跟前,蟒袍下摆扫过对方痛苦扭曲的面容:“杨尚书还是省些力气。今日之举,实为清君侧、正朝纲。”
他忽然提高声调:“自张居正专权以来,文官结党营私,武将贪生怕死,致使我大明国势日颓……”
石星暗中调息,发现丹田内竟有一丝真气开始流转。不动声色地观察四周——殿内还能保持清醒的不过十余人,多是如他这般有武功底子的。锦衣卫千户骆思源正悄悄将一柄掉落的绣春刀勾向袖中,两人目光在半空一触即分。
“郑大人此言差矣。”
赵志皋突然开口,老人声音虽弱却字字清晰:“若论朝纲败坏,恐怕首推外戚干政。”
花白胡须上沾着酒渍,浑浊的眼中却闪着锐光:“今日之举,贵妃娘娘可知晓?”
郑国泰脸色微变,旋即冷笑:“老匹夫死到临头还要逞口舌之利。”
转而面向众官:“诸位不必担忧,只要在这份《请诛奸佞疏》上联署,郑某保你们平安还家。”
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卷黄绫,展开后可见密密麻麻写满人名,首当其冲便是赵志皋、石星等主战派大臣。
石星瞳孔骤缩。这分明是要借百官之手铲除异己!他注意到自己名字旁还有一行朱笔小字“纵兵虐民,擅启边衅”,显然是早有预谋。
“休想!”
工部尚书徐作突然暴起,老尚书竟拼着最后力气将酒壶掷向郑国泰。那鎏金酒壶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被刀疤脸死士凌空劈碎,琼浆玉液泼洒在郑国泰蟒袍下摆,晕开一片深色痕迹。
郑国泰低头看着污渍,面色阴沉如水:“徐大人好胆色。”
轻轻摆了摆手,两名死士立刻将徐作拖至殿中央。老尚书官帽跌落,露出稀疏白发,却仍破口大骂:“阉党余孽!尔等……”
“噗——”
一道寒光闪过。徐作的声音戛然而止,一颗头颅滚落在地,鲜血喷溅在最近的宴席上,将银餐具染得猩红。都察院左都御史李世达惨叫一声昏死过去,月白色的獬豸补子已被血浸透。
“还有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