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黄河帮最近在拒马河一带活动频繁,怕是要有大动作。”
刀疤脸放下筷子,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眼睛缓缓扫视着在座几人。
对面瘦高个闻言,先是冷哼一声,脸上露出一丝不屑。这人三十五六岁年纪,身穿靛蓝棉布直裰,腰间悬着一柄鲨鱼皮鞘的短剑。右手食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指甲修剪得整齐干净。
“蒋天寿那老匹夫,不过是仗着人多势众。真要动起手来……”
他左手突然按住腰间剑柄,指关节微微泛白:“我‘穿云剑’周子陵倒想会会他的‘断江刀法’。”
坐在下首的矮胖汉子连忙打圆场,脸上堆满了笑容,语气带着几分讨好:“周兄慎言。黄河帮如今坐大,连官府都要给三分薄面。”
一边说着,一边搓了搓冻得发红的手,往炭火盆边凑了凑:“上月他们在沧州劫了盐商的船,听说光现银就得了五万两。”
“官府?”
一直沉默的第四人突然开口。这人约莫五十岁,面容清癯,眼角有几道深深的皱纹,穿着普通的褐色棉袍,看起来像个账房先生,唯独一双眼睛精光内敛,偶尔扫视众人时,能让人感受到他的不简单。
“保定锦衣卫的张百户上月刚调任过来,据说是个狠角色。黄河帮若太过招摇……”
他的话还没说完,楼梯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蹬蹬蹬”地打破了屋内的平静。店小二慌张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客官,楼上雅间已满——”
“滚开!”
一声厉喝,门帘被猛地掀开。一个裹着灰鼠皮袄的汉子闯了进来,带进一股刺骨寒气,让屋内的众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这人三十岁上下,面色苍白如纸,嘴唇冻得青紫,眉毛和鬓角都结着白霜,一看就是在风雪中奔波了许久。腰间悬着一块黑木令牌,上面阴刻着“福威”两个篆字。
屋内四人同时起身,刀疤脸右手已按在刀柄上,手指微微用力,指节泛白,眼睛紧紧盯着来人,目光如刀,沉声喝道:
“什么人?”
来人喘着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