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剑时,剑脊擦过鞘口,带起一阵清脆的嗡鸣,惊得草垛上的芦花鸡扑腾着窜下草垛。鸡爪掀起的草屑还未及落地,就被他左手食中二指稳稳夹住,反手射入水缸冰面,恰好补全了蛛网裂纹的最后一笔,动作一气呵成,潇洒至极。
“岳哥哥,趁热喝!”
清脆的声音从西厢房窗口传出。只见一个包着蓝头巾的妇人探出身子,双手稳稳端着一碗粟米粥,腾腾热气不断从碗里升腾而起。
这妇人正是任盈盈,十年过去,岁月似乎并未在她身上留下太多痕迹。上身穿着一件青色粗布衣衫,样式简单却干净整洁。衣衫的领口和袖口打着精致的补丁,针脚细密均匀,看得出是用心缝补的。一条深蓝色的布裙,齐整垂落至脚边,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摆动。腰间系着一条素色布带,恰到好处地勾勒出纤细的腰身。
脸庞依旧白皙,肤质细腻,眼睛明亮而有神,眼角微微上扬,透着一股灵动与聪慧。鼻子小巧而挺秀,下面是一张红润的嘴唇,嘴角总是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让人看了心生温暖。
头发整齐地束在脑后,几缕碎发垂落在脸颊旁,即便穿着这朴素的农家衣物,举手投足间仍难掩那与温婉动人的气质。
易华伟听到声音,快步走到窗边,伸手接过粟米粥。仰头看向任盈盈,笑道:“盈盈,辛苦你了。”
任盈盈轻轻摇了摇头,展颜一笑:
“你练功辛苦,先喝碗热粥暖暖身子,饼一会就好。”
“好!”
易华伟端着粥走到院子里的石凳旁,缓缓坐下。轻轻吹了吹粥面上的热气,舀起一勺送入口中。粥的温度刚刚好,软糯的米粒混合着淡淡的米香,顺着喉咙滑下,化成一股暖流在腹间蔓延开来。
任盈盈双手托腮,看着易华伟大口喝粥,嘴角不由微微上扬,转身从屋内拿出一件厚棉衣,来到易华伟身边:“早晨冷,披上点。”
说着,便将棉衣轻轻披在他的肩上。
易华伟放下手中的粥碗,握住任盈盈的手,笑道:“有你在,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