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落脸色阴沉,鲛绡在刚才打斗中挣脱开,那双神秘又冰冷的灰紫色瞳眸显露人前。
他停在石室大门前,警告性地看了眼身后的一人一鬼,这才按动大门开关。
陈皮眼神微眯,阴鸷盯着少年那头白毛。按理来讲,他活了这么久,不该跟这种毛头小子计较,可从三年前见到少年的第一眼,他心底就没由来的升起警惕与厌恶。
仿佛两人上辈子便是命中注定的宿敌。
“乖徒儿,把眼神收一收,不然为师控制不住想把你眼球咬碎!”那道阴冷黏腻的声音再次出现,像严冬江底冻结的淤泥缠绕在陈皮脖颈,带出细小血痕。
陈皮阴黑瞳仁狠戾一闪而过,抬手抚到胸口藏着的锦囊,隔着衣物用力一握,那道声音变为短促痛吟,随后消失不见。
那里藏着这个疯子头颅的骨灰。
“咳……咳咳……”沉闷的咳喘声在石室内回荡。
江落像一只乖巧的猫儿一样,跪在男人身侧,将头伏在他膝上。
张启山抬手握住少年后颈,细细摩挲,抬目看向半年未见的陈皮阿四,嘴角勾起一丝令人捉摸不透的笑意:“四爷此番想来有了奇遇,容貌竟同年轻时一般无二。”
陈皮盯着他那双凌厉深黑的眸,也跟着笑了下:“佛爷您倒是又老了许多,也不知您还能不能握得住枪,还有没有掌舵的魄力。”
江落看向陈皮的眼神冷的骇人,指端不受控制地抖着,是杀意,是恐慌……更有着难以言表的嫉恨!
凭什么?
凭什么,那妖人死了,还能同陈皮在一起?!
陈皮又凭什么能重获新生!
该死!该死!命运对佛爷太过不公!
握住少年后颈的掌心,微微用力,令他陷落到谷底的情绪迅速回升。
江落僵硬一瞬,牙尖咬破唇肉,翘着眼睫去瞧男人面容,对视上男人温和眼神,露出一个乖巧温顺的笑容,好似刚才心中所有阴暗念头都不曾存在。
“只要我一日活着,九门的掌舵就不会变,九门也不会变。”张启山嗓音低哑,在头顶炽白灯光下,他衰老的容颜显得有几分诡谲。
石室内的阴影中,有某些活物在快速蠕动,发出更为清晰的、恍若骨骼细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