绸庄掌柜杨德昌闻言,立即从柜台后取出一副玳瑁框的老花镜戴上。他双手接过绸缎,先是迎着光线查看经纬密度,又用指腹摩挲布面感受手感,最后甚至凑近闻了闻丝绸特有的清香。镜片后的眼睛渐渐睁大,流露出掩饰不住的惊讶:“这这织工竟如此精细!经纬均匀,手感柔滑,色泽饱满,确实是上品。”
他抬头看向谷辰,语气中多了几分敬意:“没想到唐元国的织造工艺已精进至此。若真如此,北塔国这般封锁精品绸缎的政令,只怕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掌柜高见。”谷辰将绸缎仔细叠好,动作优雅得如同在对待一件艺术品。他目光深邃,语气从容却暗含锋芒:“决策之人目光短浅,竟看不出唐元国与麒麟城之战即将见分晓。待战事平息,生产恢复,那些曾派兵支援麒麟城的国家”说到这里,他故意顿了顿,指尖在柜台上轻轻一叩,“难道就不怕唐元国的雷霆之怒?”
说话间,谷辰不着痕迹地打量着眼前这位气度不凡的掌柜。三个细节引起了他的特别注意:其一,虽然官府明令禁止销售精品绸缎,但这家绸庄的橱窗里却堂而皇之地陈列着清一色的上等货色,而且每匹绸缎都用金线绣着独特的暗纹;其二,掌柜谈及朝局时如数家珍,对两国战事的分析鞭辟入里,言谈间毫无顾忌;其三,能在夏州城最繁华的街市经营三十年而不倒,甚至连官府差役都不敢轻易招惹,这背后必有惊人倚仗。
谷辰将最后一批绸缎收入空间戒指,这个动作引得小陈谷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想要抓取戒指上闪烁的光芒。他温柔地将孩子抱起,让小家伙坐在自己臂弯里。小陈谷立即抓住谷辰的一缕头发,咯咯笑起来。
就在他们准备离开时,绸庄大门突然被粗暴地推开,一队身着皂色制服的北塔国役卒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为首的差役腰间配着镶铜的腰牌,脸上带着居高临下的傲慢。
他环视一圈空了大半的货架,阴阳怪气道:“杨会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