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这一次,受令到直沽三河岛接管日月岛的粮仓。
其实离开大都之前,听说甄鑫已经逃离,伍雨泽已经对三河岛的粮食已经没有太多的奢望。
但是当看到眼前的直沽港时,还是让他如坠冰窟。
二月十五已过,就算没有日月岛的货船,往年的直沽也应当是客商云集,货堆如山。都在等着搭乘漕运海船,或是自寻货船南下。
但是此时的直沽港,空空如也,只余小舟三两只。
怀着最后一丝的侥幸,伍大人寻得一只小舟,摇上三河岛。仓库还在,里面却只剩下一大群东奔西窜的肥鼠。
麻烦,大了!
即便是作为户部里资格最老、业务能力最强的官员,伍雨泽也一直没弄明白,日月岛是如何通过一百万石的漕粮引爆了纸钞的危机。
按道理,这些粮食日月岛已经如数运至大都,而且也未曾被人屯以居奇。但是纸钞依然以无法扼制的速度,走向了彻底的崩溃。
不仅如此,现在大都即便是以现银购买粮食,其价格也在日日攀升。
户部上下,没人知道该如何应对。
朝廷官员,更是一筹莫展。
自国朝建立至今,户部一直是个很尴尬的机构。
全国的户籍、田土、钱粮、赋税及收支事务,全归户部管理。但是户部尚书,却没有参与制定朝廷财政政策的权力——当然,那些蒙古人尚书也基本没有这样的能力。
真正执掌户部权力的,是数任财政大臣。如王文统、阿合马、卢世荣,以及如今的尚书省丞相桑哥。
管事的人没有权,有权的人不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