觥筹交错,宾主尽欢,站在门边的小厮扯着嗓子念着贺贴,“海商郑千里,送忽鲁谟斯大珠九枚,祝涂老太君岁月凝香驻芳华,春秋不老福满堂——”
李晟,或者说伪装成李晟的灰雨坐在寿宴角落,实在没有心情大吃大喝,只在碗里简单装了点熊掌、燕窝、鱼翅、鲍鱼,
特别是其中一道粉白色的鱼脍,入口即化,回甘鲜甜。
不怕寄生虫的灰雨狠造了两大盘,同时利用藏在宴席桌子底下的窃听器与蓝牙耳机,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默默搜集信息。
“今晚涂氏估计就得分家。三房的涂东璁很可能拿到吕宋那边的海贸生意,得提前处好关系才行。”
宴席角落,看上去仙风道骨的老掌门跟弟子低声交谈着。
涂氏分家,相当于大公司拆分成几家分公司。对于家族内部成员而言,以后可以当家做主。对于外人来说,也能觅得商机。
如今的大明海贸繁荣,商业发达,从贩夫走卒,到士子书生,再到江湖武者,所有人都在谈论股票、期货、公司制等新潮词汇。
更有甚者,边军将领不好好打仗、镇压边疆叛乱,而是每天看报纸上的股市消息,解读股市波动,恨不得钻进金金金钱钱钱当中。
“龙虎山的那位张道长呢?”
坐在同桌另一边的华山剑客吴舸伸手拽住一名仆役,疑惑问道,“怎么没看见他?”
仆役解释道:“张道长被请去内宅讲经了。”
托词。
灰雨非常清楚,昨晚涂家的人搜查了张扶鸾所在的客房,为了不让其他人起疑,主动编了个理由。
而走丢了一人的锦衣卫们,也扯了个“司空揽水土不服、返回船上”休息的谎,瞒过了涂家。
几方各怀鬼胎,灰雨心烦意乱,李晟临走时让她照常参加寿宴,见机行事。
奈何涂家的规矩严格,即便是寿宴,府上女眷都还待在内宅。且院墙高耸,涂老太君所在的院子,五步一岗十步一哨,实在找不到机会摸过去。
‘再等半小时,如果半小时那块鳞片还没动静,那就启动b计划。’
灰雨正盘算着,周围宾客纷纷站起——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