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宁略微垂头回道:“回公主,逢凶化吉,转败为功。”
这种漂亮话当奴才的没有不会说的,于观宁而言更是基本功都算不上。
可南棠却看见他半低着头藏在阴影下的一丝真切的愉悦。
“胆子真大。”南棠轻叹,火势已沿地上毡毯一路朝三人蔓延,帐内摆设着了小半,这样的情形下,这份愉悦显得突兀又迷人。
察觉到南棠始终仰头看他,观宁干脆跪在了地上,他眉心的红点在冥焰的映衬下格外艳丽,他朝南棠眨了眨眼,语气中竟得带了些调侃:
“公主,我一向很灵的。”
南棠眯眼看向四周的火光,军帐很快被烧得七零八落,大片带着冥焰的帐布歪斜倾倒,乌长悲当即回身,半弓着将南棠护在臂膀之下。
水火无情,都是血肉之躯这隔挡未必能顶多久。
乌长悲知道这点,可他的主人不想走,他能做的便只有这个。
他有无数种办法将他的主人带离这危险之地,他也确实动过这样的念头,连帐外的钧辞都无法眼睁睁看着这大火更何况是他。
他之所以崩如弦弓,不仅仅是对危险的防御,更是因为他需要竭尽全力,才能压抑暗卫的本能,才能不擅作主张将他的主人带离这个地方。
“不能犯同样的错误……不能。”乌长悲在心底一遍又一遍默念,他自虐一样反复回想麒麟殿外马车之中南棠那一番话,直想得浑身冰冷心肺寒颤。
“别急。”南棠的手托住男人的腰侧,突如其来的触碰让乌长悲神情一缓。
“他没有杀我的打算,不只是我,天授果报限制,他伤了谁都要偿还,以鬼主的性子,这样亏本的买卖是不肯做的。”
乌长悲一怔,这才回头去看,那冥焰竟真像是长了眼睛,停在三人五步之外围成了个方正的圆,燃烧的帐布躲也似地远远落开,就连半点火星都没溅过来。
南棠在乌长悲腰侧拍了拍示意他起身。
“是,属下失礼。”乌长悲忙应声站直身子,可南棠的手依旧稳稳搭着没有挪开。
“别怕,我不会死,你做的很好。”她哄了一句,声音不大,可就这寥寥几个字,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