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昶这一日早朝连参两位重臣,在场官员无不惊惧,都提着心注意着圣上是何态度。
圣上面上看不出喜怒,长居高位之人,轻易叫人看不穿心思。
他问许昶,“许爱卿所言可有人证物证?”
许昶垂首道:“此事是小女去定远侯府赴宴时亲眼所见,在场之人还有不少朝臣女眷,想必圣上择一两人问询便可明了。”
此话一出,众位朝臣更是惊惧——这许昶自己是个莽夫倒也罢了,如今竟想将他们也拖下水。
谁人不知现在谢昀在朝中势头正盛,连争储位的几个皇子都要给他几分薄面。
谁会冒着得罪谢昀的名头来做这出力不讨好的事。
是以在圣上问询“有哪位朝臣女眷当日在场?可替许爱卿作证”时,他们俱摇首,以“臣家中女眷那日并不在席上”为由推拒了去。
“你们——你们——贪生怕死,蝇营狗苟,吾不屑与尔等为伍!”
许昶气得甩袖,又持芴对圣上道:“圣上,定远侯府设宴,席上还请了诸位皇子,便是不在女客宴席,想必也有所耳闻。还请圣上宣几位皇子前来问询。”
定远侯府设宴,为着一视同仁,宴请了所有皇子,六皇子自然也在其中。
其他皇子同朝臣一般态度,他们不愿为着这点小事得罪谢昀,也都俱道自己毫不知情。
问到六皇子时,他微一沉然,站了出来,“回父皇的话,儿臣在席上的确听说了此事。而且儿臣亲自见着,谢小侯爷将庆王府的世子从女客院落带出来。”
这便是支持许昶所言。
众人随波逐流,只他不惧强权,与许昶站在了一处。
背脊虽微微弯着,铁骨却铮铮。
此一举,无异于与其他皇子分了高下,也落进了圣上眼中。
他年纪大了。
最忌皇子相争,觊觎皇位。偏那几个皇子为着储君之位斗得是不可开交,满朝文武重臣也都纷纷站队,纳入他们麾下。
这时突然冒出个不争储君之位,也不畏惧强权的皇子,圣上心里是有几分宽慰的。
此事到底算不得大事。
便是有皇子作证,确凿了霍子毅偷进女客院落,调戏姑娘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