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他，从嬴政的话语里清晰感知到死亡的威胁。
那是一种他历经无数亿年岁月，都未曾再遭遇过的真正死亡——彻底消逝，所有一切化为乌有，消散在历史长河之中，这不仅是世间最悲惨绝望的结局，更是修行者最为失败的宿命。
对修行者而言，追求长生不老乃是终极目标。
一旦身死，过往的辉煌成就、种种经历都将化为泡影。
就算是至尊，哪怕是大道圣人，一旦死去，曾经的荣耀也会烟消云散。
在古源界，那些可追溯至鸿蒙宇宙初始的无上元尊，如今又有几人记得？
即便他们曾在鸿蒙宇宙无敌于世，受万灵朝拜，最终不也难逃一死？
九陆对此看得极为透彻，他不想死。
哪怕从此给嬴政当小弟，只要能活下去，他也心甘情愿。
在他看来，给嬴政这样的强者做手下并不丢人。
以力证道的混元至尊，在整个源界都极为稀少，随便一位都是让无数至尊闻风丧胆的存在。
“看来你挺识时务。”嬴政嘴角上扬，收个至尊当小弟，确实很有面子。
随即，他将目光转向幽寒和无相子，二人瞬间紧张起来，唯有九陆暗自松了口气。
“我也愿意臣服！”幽寒赶忙表态，还抬起头朝着嬴政抛了个媚眼，“主人若不嫌弃，幽寒愿做您的道侣……”
然而，看到她那披头散发、宛如厉鬼的模样，嬴政顿时一阵反胃，“哇”地一声吐了出来，还一脚把她踹翻在地，“别在这儿恶心我！”幽寒捂着脸，连连称是。
接着，嬴政看向无相子，“你呢？”无相子犹豫了。他瞥了眼九陆和幽寒，心中满是纠结。
他同样怕死，毕竟修成仙人便可不老不死，证道圣人后只要元灵尚存，即便身死也能重生。
他活了太久，早已忘却死亡的滋味，也正因如此，他对死亡愈发恐惧。
原本他也想求饶，可看着九陆和幽寒卑躬屈膝的样子，一种强烈的厌恶感涌上心头。
难道自己也要像他们一样，在无尽岁月里摇尾乞怜？
无相子深吸一口气，做出了决定。比起死亡的恐惧，他更不愿失去尊严，沦为他人的附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