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玄素的记忆中。
夜家的修真者又没多少本事,还偏偏装的不行。
这种修真家族能存续到现在简直是个奇迹,反倒是夜家早早就被灭了门才符合大千世界的常态,李玄素穿梭在破碎的仙山福祉之中,衬托着血与火的背景,他在废墟内穿梭自如,只觉得心里十分痛快,看到夜家灭门的惨状终于给他出了口恶气。
忽然间,李玄素听到远处有些许怪异的动静。
他循着声音找了过去。
由于飞禽大多喜欢住在高的地方,夜氏的栖息地就在星辰的环卫轨道上,这里的空气稀薄到了几乎真空的程度,同样,声音的传播也十分微弱,即使有什么声音也会被狂暴的罡风淹没,然而这股罡风却掩盖不过一个男人撕心裂肺的咆哮。
一道单薄的身影趴在废墟中。
他不顾一切的挖着坍塌的洞府。
失去了化形的修为,只能凭借一双血肉之躯的手臂,从废墟中挖掘寻找,这是李玄鹤最年轻且又无力的时期,他用近乎自残的方式在夜家的仙山之中挖开了一座又一座废墟,发泄似的在废墟中狂吼。
李玄素闪身一躲。
躲开了李玄鹤泄愤时随手扔出的屋檐。
直到李玄鹤终于在后山一座干涸的景观池附近,找到了夜侍雨的半截尸体,看着夜侍雨从头到脚被利刃一分为二的尸身,以及腹腔内同样被一分为二的卵胎,李玄鹤跪在地上想要触摸,却又不敢,这具尸体明明近在眼前,却如天涯一般遥不可及。
“哈……”李玄鹤想笑。
笑夜侍雨这个白痴,笑她的死脑筋,难道这个傻女人不知道未婚先孕意味着什么吗,这个从来不对外承认与李玄鹤有私情的傻女人,居然瞒着李玄鹤偷偷在家里养起了胎,宁肯被关在后山中软禁,也不愿向家族妥协流掉肚子里的生命。
夜侍雨腹腔内的卵胎滑了出来。
李玄鹤慌忙去接。
黏腻的血液顺着李玄鹤的手掌滴落到了地上,李玄鹤小心翼翼捧起这个还未成型便已死去的胎儿,他有很多的话想对这个胎儿说,也有很多的憧憬还没来得及去做,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哭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