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葛兰身边坐着冼玉珍,大腿顶着一把四胡,一下一下拉着,待葛兰唱罢,她接上,“我听也听不见,在那花鼓谯楼上,梆儿听不见他敲,玲儿听不见他晃,锣儿听不见他筛,钟儿听不见他撞。”
一曲京东大鼓《丑末寅初》后,两人手里的乐器不变,却是无缝切换至评剧《秦香莲》。
“香莲上堂。”
“来了。”
“拿定主见我把痛泪忍,求相爷你与我把冤申。”
“香莲……那旁站的是陈世美,上前质对负义人。”
“是。”
葛兰母亲许韶华出身评剧世家,家学渊源,她从小学的东西又比较杂,不少戏曲都有所涉猎,她会的又一古脑儿传授给冼玉珍。
唱了两曲,两人都有点渴,纷纷端起茶盏呷一口润润嗓子。
小歇片刻,两人都没了从容之态,火急火燎地下楼,一个赶去剧组,一个赶着上学。
女人之美在皮相,也在骨,有些先天就有,有些后天可学,戏曲当中,论女人仪态之雅,越剧伶人可排上号。
人一出名,身边的朋友立刻会变多,人在他乡,谁都乐意认识有办法的老乡,自打王霞敏有了名气,她几乎认识了全部的旅港杭州人。
今天是她请的越剧伶人第一次给冼玉珍上仪态课,冼玉珍叫上前老师现闺蜜葛兰蹭课。
当然,这也不乏王霞敏提了一嘴的原因,毕竟王霞敏才是葛兰的亲传弟子,冼玉珍当初是从蹭课开始。
茶楼里,杜维善不知该怎么回答林黛,不说冼耀文的关系,就是教训一个女人本身也是好说不好听。
见杜维善为难,陈厚说道:“月如,不要胡闹,要是被公司知道你叫人教训葛兰,公司一定会处罚你。”
林黛梗着脖子说道:“处罚就处罚,我才不怕。”
陈厚不由蹙眉,月如怎么还这么天真,不知道程家大小姐的牌子已经不好用了?
“月如,覅胡思乱想,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