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凌他们都是武道中人,张芷月又是学医之人,所以看过一眼,便已经明白了,这女娘腿上的淤痕,虽然有磕磕碰碰造成的,但大多数都可以十分明显的看出来,是被人硬生生地打出来的。
苏凌心中满是震惊和疑惑,是什么人竟然如此狠心,对一个小女娘下这么狠的手?
苏凌刚想上去仔细地询问一番,却见那小女娘不知又从什么地方掏出了半块早就干巴的烧饼,用脏兮兮的手抓着那烧饼,嘻嘻笑着就往嘴里塞去。
干巴巴不知放了多久的烧饼,却被她大口大口地咬着,吃得津津有味。雪地上不一会儿就四溅了一地烧饼碎渣。
她就这样大口地吃着,或许是这烧饼实在太干了,她竟被噎得连连翻白眼。
她吃了一阵,那烧饼只剩下没多少了,她便又将剩下的塞进了自己的红袄之中,然后用油乎乎、脏兮兮的手指抹过嘴角,在衣襟划出锃亮的痕。
也许是吃饱了的缘故,她竟然咧开大嘴,痴痴的傻笑起来,最瘆人是她痴笑时,嘴角能咧到耳根,露出豁了口的牙。
可那笑纹刚爬到眉梢,又倏地化作惊惶,却见她一弯腰,蓦地将地上的雪团成了一个雪球,然后一扬手,随意地朝着一旁甩去。
却见那雪球如一道白线从她的手中脱出,径自飞了很远,然后砸在七八丈开外枯树树干上,随即四分五裂。
随后她似得胜了一般,一边手舞足蹈,摇头晃脑,一边大声地嚷道:“成了成了,打跑喽,全都打跑喽”
她越嚷越兴奋,手舞足蹈之间,那脚上的破旧绣鞋早踢飞了,露出染着蔻丹的脚趾——那抹猩红踩在雪地之上,像极了当年喜轿坠落的盖头。
她竟然丝毫没有感觉到哪怕一点的寒冷。
苏凌和林不浪眉头紧蹙,心中都吃了一惊。
他们同时意识到,这女娘定然不是一般的乡民,寻常的人,绝对不可能扬手随意地将一个没有多少重量的雪球扔出那么远的距离,不仅如此,那雪球不偏不倚,精准地击中枯树树干。
由此,苏凌和林不浪都可以基本确定,这个来历不明的女娘,定然会功夫,而且功夫也不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