蜿蜒曲折的小路上,远远看去,两辆马车,就如在一张巨大白色画布上移动的两个小点,孤独而无声地向前行进着。
车辙吱呀吱呀地响着,在深山小路上传得很远很远,更显得山深谷幽。寂雪无声,带走所有的温热和生机。
第一辆马车车轿之外,坐着一个魁梧的大汉,头上带着厚厚的老羊皮帽,身上穿着厚厚的老羊皮袄,奋力地赶着马车前行的同时,还不断地用手搓着自己冻得通红的大黑脸,饶是如此,他的脸颊和鼻子,依旧被冻得黑红黑红的,竟有些说不出的喜感。
车轿之内,对坐着两个白衣年轻人,默默无言,皆自顾自地想着心事。
赶车的是吴率教,车轿内的两个白衣年轻人,一个是苏凌,另一个是林不浪。
他们这辆车的后面,还跟着一辆车,车轿外赶车的是一个壮汉,一如吴率教的打扮一样,也是冻得脸鼻通红,车内坐着三个女娘。
两个稍大些,一个一身碧绿纱裙,团花小袄,另一个一身火红纱衣,身后披着一件白狐毛领子的火红大氅。
那个年岁稍小一些的女娘,正靠在碧衣女娘的肩头,脸上还挂着泪痕和悲伤,此时早已沉沉睡去。
这碧衣盈盈的女娘正是张芷月,那火红纱衣的女娘正是温芳华,睡着的那个正是心力交瘁,哭累了的边瑾儿。
她们的脚下,还放着两个烧得火红的炭火盆,车轿之内倒也不是很冷。
原是车轿之内只有一个炭火盆地,苏凌和林不浪怕她们冷,便将他们车轿内的炭火炉搬了进来。
张芷月轻轻地拍着边瑾儿的后背,满眼的怜惜。
温芳华怀中抱剑,半倚在另一侧,不知想些什么。
然而,却可以明显地看得出,两个女娘的眼睛都红得像桃子一样,想来一路之上,定是也哭了许久。
“瑾儿妹子,实在太苦了”温芳华幽幽地说道。
张芷月叹了口气道:“唉,现在最能理解她的,怕只有我了,我如她这般年岁时,也亲眼看着我的爹娘”
张芷月说到这里,又是一脸凄然,潸潸欲泣。
“别了,芷月妹子,这世间我也早没了父母,如今我方刚好些,你可别再招我了咱们再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