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事大事,家也不归,还要我一个妇人抛头露面的过来寻你…你也不知那日死在外面,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
那妇人虽姿色一般,此刻却派气十足,不像小门小户出来的子女,正插着腰喝问着程平。
“大皇上都吊死在京城了,你不安生过日子,还给这些小皇帝卖命”
说着又抹起泪来,“不是我爹留在了京城,我就是死也要把你从这鹰犬行列调出去!”
程平脸色不好看,还想争论,却看到了祁京立在门前。
于是撇下妻子,过来道:“那份图藏在那了”
祁京瞟了他一眼,道:“这是处理那些佛郎机人受的伤”
“别废话,你可知头这几日遭了多少罪”
“你也要跟着韩文广北上”
回答有些突兀,不过程平也没有多想什么,点头皱眉道:“图交出来。”
“我告诉你,你滑不了,现在是头在保着你,不然随便把你扔在街就有几十个佛朗基人要杀你”
“怎么一大早就说这个,我连鞋都没穿。”
“干这何事”
“你看,我现在还光着脚。”
程平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转身就走。
推门前不忘放下狠话,“你若敢骗我,头虽饶你不死,可也没说不能半死不活。”
然后不顾那妇人的骂声,蹦的一下关上了门。
而立在台前的祁京脑中似乎有了画面。
一个古代的冷峻的细作头子,带着老少道士,盗贼小偷,书生死囚,家庭不合的手下,竟也敢北上去满清杀意最重的时候搞策反
“有意思,有难度。”
他抬头眯眼看着天色,还是那般雾气迷漫着,好似今年冬季就藏在了这绵绵的烟雨中。
想着,不由感觉脚上一冷。
只期望程平拿到地图后,顺便能将他的鞋带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