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还在喉间,唇便被堵住,她下意识的推了推他,却被他捉住了手。他的唇带着凉意,紧紧的贴了上去,根本没有要放开的意思。
她脑袋昏昏,心头像是在敲着战鼓,只求这样的状况赶紧结束,又贪恋他唇边的凉意,贪恋他的亲密。他的手在她腰间收紧,身子更贴近了他,这种浑身无力又昏昏欲睡的感觉真的很难受,可她却不忍离开他。
钟声由远及近的敲了七下,是国主之子的丧音,她这时才感觉心好像是自己的,没被他攥着了,渐渐平静下来,她站在架子床边,扶着墙,慢慢的靠了上去,痛哭出来。
慕舆炽见他伤心,心中也扯着隐隐作痛,将她拉到自己身边拥入怀中,厚实的手掌小心的抚慰着她的后背,怀中的人开始只是小声的啜泣,到最后气噎了一样哽咽出声。
“阿兄没了”她不断的重复着这句话,脸在他的怀中蹭了蹭,涕泪蹭得他满怀,平日的他肯定要皱着眉换了去,今日他看她伤心,也多了更多的包容。
“阿兄没了你还有阿炽哥哥,不是吗?”他低头望着她扬起的小脸,眉眼在烛光下温柔缱绻,“阿璃太伤心了,阿兄都走得不顺心了,阿璃别哭。”
他像哄孩子一样哄着她,在她渐渐平息的哭声中告诉她,“我陪你进宫。”
默容璃点点头,擦了擦泪水,见他已经出门去叫人伺候了,忙先找了一件素色裙袄穿上,待几人打了热水进来,帮她卸了胭脂,简单梳了一个螺髻,戴了素银的簪子,急急忙忙的往宫中去了。
太子薨,算不得国丧,但国主就这么一个孩子,如今去了,少不得要追封。她一路都是郁郁,独孤在他右边走着,一路护送,她本不想见他,慕舆炽被阿耶寻了去,他临走前嘱咐她一定要好好跟着独孤。
她不像他有容人的雅量,她不明白为什么独孤要藏了自己的书信,最终还是没忍住,责问了他。他跪在她的辇前,垂着脑袋看不见他的表情。
他声音冰冷彻骨,咬牙切齿的道:“郡马当真是这么和您说的?他当日在东篱馆上养伤,亲自接了我的信,妄图睁着眼睛说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