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父亲嗡嗡的声音,默容璃半眠半醒,眯眼看了一眼,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待半晌过后才挣起身瞧着阿耶的脸,见他似笑非笑的瞧着自己,才知道刚刚的话没听错。
“真的?”她拉着景王的衣袖摇啊摇,高兴得纵起身要去梳洗。景王却笑道:“现在还早,午时都还未到,这就要梳洗啊?”
他话还未说完,便被女儿推出门去,门嘭的一声在他身后关了起来,听见女儿闷声闷气的道:“女儿要换衣裳,阿耶快出去,快去请人去。”
景王无奈的笑了,这个女儿学了那么多汉人文化,却没学会汉人的含蓄,摇着头走下台阶去。
含冉抿着唇笑着跟着郡主进了妆房中去,她的衣饰多得不计其数,大多数都是清淡的颜色,当下很时兴斑斓的颜色,可她这样的性格却偏偏不爱。
她也清楚,她和慕舆炽还是有几分相像的,都是爱淡雅的人,是以她在衣橱挑了半晌,终于决定要挑一件藕色襦裙,外搭一件印花半臂。颜色虽素,但胜在郡主美貌倾城,哪怕是披个麻衣都能掀起一股风潮。
含冉蹲下身,将禁步系在她的腰上,拍着手站起身,“好了,郡主真是沉鱼落雁之姿啊。”
她脸颊微微发烫,一时又害怕自己这样太过急切,会不会被他看轻,但转念一想,连表白都说过了,要看轻也不在这些。她真的自我安慰的好手,自己腹诽三两句也便什么都看开了。
只是这日子也太难熬了,她都在房内踱了好几圈了,那燃起的香才勘勘下去那么一点,有些无力的瘫坐在胡榻上,嘟有些圆润饱满的小嘴轻轻叹着气。
砚鱼进来看见两人一个仰天长叹,一个愁眉不展的看着另一个仰天长叹,笑着先纳了福道:“郡主这是怎么了?奴出去一会儿怎么就闷闷不乐了?”
默容璃原本是双手朝后撑着身子望着横梁的,听见她这么问忙直起身,焦急地问:“客人来了没有?”
“什么客人?”
砚鱼有些故意的问,见郡主嘟起小嘴有些委屈的望着她,才哈哈笑了,“自然没来,现在才午时正刻呢。”
胡榻上的人立刻蔫头耷脑的,肩膀也塌了下去,闷闷不乐的挽着画帛,等待的日子真是难熬,有时想着想着会心跳得很快,要自我劝解很久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