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鸿寿明显一愣，继而哂笑一声，“这我确实是没有想到了。”
艾晚心像是丝毫没听出他话中讥讽之意，感慨道：“我原来也是没想到，你是不知道，冯敬义的嘴有多严，议会中没人知道亚特兰蒂斯的事。”
“好在薛将军想办法跟我通了气，要不然我还蒙在鼓里呢。”
“薛将军？你是说薛暮青？”裴鸿寿沉声问道。
艾晚心点点头：“没错，薛将军是真聪明，他怕我不肯信他，在光辉城耽搁了时间，所以先想办法把我骗到了莲城，才告诉我有这么一件事，又从鹰城的传送门将我送了过来，否则我一时半会的，还真找不着这个地方。”
裴鸿寿凝眸不语，薛暮青是亚瑟救活的，是亚瑟在炎国的备选方案，如果是薛暮青将她送到这里来的，难道说，亚瑟打算和她合作，放弃冯敬义了？
只是这件事，亚瑟为什么没有告诉我？
况且，倘若亚瑟要放弃冯敬义，又为什么要费功夫将他从光辉城里弄出来，是为了做给谁看？
“哦对了，二哥没事吧？”艾晚心轻轻抚掌，似是刚刚想起一般，问道，“冯敬义被捕之后，冰桥官邸人去楼空，只是在他的办公室里，发现了一大片鲜血。”
“军情处化验之后跟我说，那些鲜血都属于二哥裴默林，从喷溅的角度和高度来看，应该是伤到了颈动脉，从出血量来看，差不多达到了成年男性总血量的三分之二。”
裴鸿寿的目光陡然变得锐利，他喝问道：“什么鲜血？”
艾晚心从终端上调出一组照片投影在半空中，照片上的议长办公室一片狼藉，雕塑翻倒在地，金边画框歪斜着坠在墙面上，提花地毯被大片的血液染成深褐色。
阳光照不到的那面墙上，赫然画着一幅暗红色的符文法阵，血渍在光洁的墙面上蜿蜒而下，如一条长满了触角的毒蛇般狰狞。
裴鸿寿向前走了两步，瞳孔微微放大，倒映着光屏上那张符文，他咬着牙说：“你是说，这是默林的血。”
艾晚心轻叹道：“军情处是这么跟我说的，你看这张。”
她从一众图片中挑了一张出来，放大指给裴鸿寿看：“这是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