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他已经走回了自己揭开画布的第一张画前。
引起他注意,让他情不自禁发出惊愕声音的,却不止是画廊诡异的构造。
他的脚下,踢到了一支画笔。
及川武赖是非常熟悉这种画笔的。
画家都有自己用惯的画具,而及川武赖自己最常用的,就是这款画笔,不论是颜色还是尺寸都让他很熟悉。
也因此,他一眼就可以分辨出画笔上那坑坑洼洼的印记,并不是画笔本身的造型或者正常的磨损。
他弯腰,将这只深蓝色的画笔从血色地毯上捞起来,拿在手中,转动着观察。
很快,及川武赖就得出了结论。
“那是牙印吧。”黑羽快斗看诺亚将镜头推进到特写,同样得出了结论,“这是你们模仿神原晴仁的画笔,给他制造的提示?”
“不,那就是神原晴仁的画笔。”唐泽耸肩,“他的房间里这种画笔还有很多支,我们只是从中间拿了一根。”
理论上,想要用嘴叼着画笔作画,是需要一些特殊的定制器材了,毕竟人画笔是设计给手用的,也没给嘴预留什么空间。
可神原晴仁担心自己在做的事被及川武赖察觉,只能选择画室里最常见的画笔,以免对方起疑。
“呼,看样子他也明白过来了。”黑羽快斗望着及川武赖愕然、震撼,很快又转向难以置信,慢慢带上了一些痛悔的表情,托着腮评价道,“你们这招,还挺狠的。”
不需要任何旁人的言语提示,也没有任何的煽情段落。
怪盗团什么多余的都没干,只是将神原晴仁的练习加工了一下,将它们静静摆在了及川武赖的面前,就立刻击溃了这个心性已因为挫折苦难而有些偏激的男人。
他并不是不知感恩的恶人,甚至于说让他沦落到不得不卖画为生的,正是他放不下的爱情和亲情。
所以只要想明白他的岳父到底在做什么,就足够及川武赖痛悔万分的了。
“这是他应该承担的情绪。”唐泽淡淡地表示,“他活该的。”
这就是为什么明明让他们两个有机会坐下来好好谈谈就能解决的问题,唐泽还非要给及川武赖塞进诺亚的殿堂折腾一番。
他与妻子已经结婚四十年了,和神原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