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得艰难,走得也艰难,额上细汗直冒。
要说放在现代,这种刀伤,多少也是要在重症监护室住上一日。
“李贤。”
她这一声唤得极轻,让他的脚步生生顿住在那扇山水画屏前。
她轻轻挽上他的手臂,借力给他。她报以温和的笑,“你我不必避开说话。你若想听,我和赵嘉坐在那儿说,你躺着听也一样。不妨事。”
深色外袍单薄地披在他肩头,从昨天到今天的这个黑夜,时间仿佛窥尽了一个灵魂的沧桑,无助的溃败,宿命的死局。
他们再一次同行这几步,几乎燃尽了他的生命。
世上事变幻莫测,用鲜血与生命的损耗换一个可能的未来,代价太大。
四十年前,墨柒也曾经这样告诫过吕不韦。
可是吕不韦没听。
十五年前,墨柒也告诉吕泽,要他留在蜀地,不要再回魏国。
可他也没听,然后赵嘉活到了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