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挑眉头,道:“我还是那句话,想同我谈买卖,先把我说的那句话解了,不然的话,道不同,不相为谋!”
麦玲花道:“周先生,出来跑海,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求的不外是个财字,都是船上兄弟……”
我摆手打断她,道:“你这趟来,要是只空口白话同我说这些,那今天就到这里吧。郑六我一定要带走,你们回去跟主家如实说,我倒要看看,谁能来我们这里把人抢回去!”
麦玲花犹豫了一下,掏出手机,拨了个号,打开免提,放到桌上。
“周先生,我是织罗人。看起来花妖没有能说服你。”
一个雌雄莫辨的阴柔声音自话筒中传出来。
织罗人,就是天罗的主事者,织就天罗网四方。
我轻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织罗人轻笑了一声,道:“青子翻云九曲溪,天门倒挂夜行衣。剪径无声春雷动,踩盘偏逢残月西。”
我轻轻一敲桌面,道:“老合不地道啊。”
明明已经出了解,却反而给了个错解,这分明是反过来试探我,甚至想伪成空子来倒栽局头,诓我进坑。
织罗人道:“现如今浮着的跑海客,空子多溜子少,个个拿着半吊春典就敢撑帆子做码头,半点规矩也不懂,要是上来就掏心掏肺,老买卖也要被空子吊个底漏帆破跑不了船,倒叫老相客笑话。周先生虽然摆着老买卖的作派,但之前毕竟没接触过,不探探水混不混,也不敢张这帆子。”
我说:“既然是正经老买卖,那就可以谈,但要先把郑六的事情讲明白。也不怕叫老相客知道,郑六先前跟我们合伙,以后还有生意要做,这人我们保定了!”
织罗人道:“你说的是山西曾鸿志那档子事?不是邵卫江在操作吗?”
我抬指重重敲了下桌子,道:“老相客这是长了只顺风耳啊。”
织罗人笑了两声,道:“周先生误会了,我们是在盯着郑六,可没有盯你和惠真人。尤其是惠真人那样的在世神仙,借我们两个胆子,也没胆量去盯。郑六我们已经盯了三年,他做的所有事情我们都知道。”
我微微眯起眼睛,道:“你们选了郑六做罗柱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