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陛下殡天的消息还没传来,若是因为自己一时之举扰乱军营,只怕也不妥,看来还得智取才是。
“国公说了,定要保证自身的安全,话已带到,我先回去了。”
这大半夜送衣裳多少有些引人怀疑了,那人达成了目的,匆匆离开了陈典的军营。
这下陈典睡意全无,干脆重新穿上了衣裳。
外头月朗星稀,西北的冬日比其他地方来的更早些,白日有太阳还好,到了夜里,冷风像一把尖刀狠狠的划过,万里荒寒,山河冻结,放眼望去,整个大地因为严寒呈现一种空虚而苍凉的灰白色,让人心生寂寥。
西北军营就是坐落在这样的荒山里,一入夜,数以万计的兵丁歇下后,除了山风寂寥的呼啸声,就是偶尔一组巡逻兵丁整齐的步伐声,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震耳欲聋般,让歇下的众人生出莫名的安全感来。
陈典吹灭了油灯,和衣躺在了床上,听着外头呼啸的寒风,脑袋里不停的转着,该如何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李天阔的营帐诛杀了他。
以沈国公的意思,自然是越快越好,这让陈典一时间愁眉不展的。
平阳王的人,除了李天阔,还有两个副将,一个周城,一个程吏,都是李天阔的左膀右臂,但李天阔承着西北军主帅的名头,自然是擒贼先擒王。
陈典越想脑袋越清明,到了后半夜已经毫无睡意,刚刚巡逻军路过他的营帐,看到外头隐隐绰绰的火把,他心生一计,当即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起了床,悄无声息的潜出了营帐。
这夜里巡逻兵丁的路线他了如指掌,想要避开也是轻而易举的事。
出门前他从自己床下捡出个小瓶子揣进了怀里,然后借着夜色的掩护,躲避着巡逻兵丁往李天阔的军营摸去。
一路上倒是有惊无险,看着近在咫尺的硕大营帐,陈典在黑暗中露出个讽刺的笑来,这京城来的酒囊饭袋,平日就会纸上谈兵,哪里会领兵打仗,若是西北军真的跟了他,迟早会被连累。
眼见那营帐前站着几个守卫兵,个个冻的缩头缩尾的,这西北的冬日可不是说笑的,冻死人是常有的事,就算你穿的再厚,在这露天地里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