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敛息术早就练得出神入化,本来是有机会突围的。
可是,若有若无的,母亲始终阻挡着冲向柴房这一片的黑衣人。
窦荥鹏清楚地记得,那把飞刀是如何穿透母亲的胸膛,温热的鲜血溅在她脸上,窦荥鹏似乎都能闻到那带着刺鼻的铁锈味。
母亲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那个黑衣人一剑刺死,那是母亲随身携带的软剑。
这一下,更多的黑衣人围杀过来,母亲甚至没有看柴房方向一眼,直接自爆了。
不仅炸死了围杀过来的八成黑衣人,更是将柴房这一片的储物间和厨房都炸塌了。
窦荥鹏知道,这是母亲对她最大的保护,谁也不可能再在这片废墟搜寻。
当然,窦荥鹏再也看不见外面的情况了,只能木然的听着外面的厮杀声。
直到黎明破晓,厮杀声渐渐平息。
浑身颤抖着的窦荥鹏,爬都爬不起来。更别提打开防御阵法了。
或许是太过用力,又或许是天意,窦荥鹏的指甲划破了手掌,冒出来的几滴血珠子被手掌中死死拽着的玉牌吸收,化作了一道遁光没入窦荥鹏眉心。
原来,这枚玉牌记录的,正是柴房暗室这座防御阵法的详细解析。
幸好,暗室中留有十个玉瓶,每个玉瓶中装着的都是蜂王浆,也能保证窦荥鹏活上一段时间。
等窦荥鹏终于吃透防御阵,打开阵法,收起阵盘,这才爬出柴房。
眼前的景象让她肝胆俱裂:窦家上下百余口人,横尸遍野。父亲倒在演武场中央,身上插满飞刀,双目圆睁,死不瞑目。
窦荥鹏跪在父亲身边,泪水模糊了视线。她小心翼翼地拔出父亲身上的一把飞刀,仔细端详。
这把小刀刀身刻着细小的星纹,与窦家淬星刀的标记如出一辙,可刀柄上的倒钩设计,却是窦家暗器从未有过的。
“能将淬星刀练到如此境界的,除了窦家人,还有谁?”窦荥鹏咬牙切齿,指甲在掌心掐出鲜血。
她突然想起,数月前曾有个神秘人来窦家拜访父亲,那人戴着斗笠,看不清面容,只与父亲在书房密谈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