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
也就仅此而已了。
温词安的眼睛灰暗孤寂得如同夜晚时茫茫大山中的坟茔,看不到一点生气。
温母颤抖着,“安安啊……”
温词安没死,但他和死了没什么两样,江淮月的财产被他全部捐了出去,对此,温母一句话也不敢说。
她的儿子从来没有如此冷酷过,他从小就沉默寡言,但那是因为他性子内敛的缘故,现在的他,纯纯是因为内心的荒芜和淡漠。
江淮月死了,一同带走的,还有温词安的温柔和快乐。
温母以为时间可以冲淡温词安心中的悲伤,所以在江淮月死后的第五年,她试探着问,“安安,我最近认识了一个小姑娘,人挺好的,你要不要去见见?”
正在打字写报告的温词安手一顿,他眼中闪过不耐,“不去。”
温母脸色扭曲了一瞬,“难道你要为她守一辈子寡吗?你们甚至没有结婚。”
温词安淡淡地反问,“那又如何?在我心里,她是我唯一的妻子,哪怕他她已经离开人世,她依旧是我唯一的妻子,我已经有了一位妻子,又怎么能去和别人接触?”
“你……”温母张嘴,触及他冰凉的目光却还是选择闭嘴,“……好好好……那就这样吧。”
再等等……
温母等了几十年,温词安始终没松口。
等到温母缠绵病榻之时,床头旁的仪器灯光一闪一闪,弥留之际,她拉着温词安的手,轻声问,“你是不是也要去找她了?”
人到中年,岁月并未在温词安的脸上留下过多的痕迹,只是常年哀痛沉思,难免多了一丝苦相。
他脸上有释然之意,“母亲,原来你都懂。”
温母闭上眼,幽幽叹出一口气,“早知如此,当日就不要让……罢了,罢了,”她最终还是忍不下心,“一生能遇到一个让自己这般牵肠挂肚的人,未尝不是幸事。”
温母合眼了。
温词安垂下眼,一向坚毅的脸庞中难得流露出了一丝几十年前的茫然,“母亲,我真的累了。”
他默了默,“可以了。”
他对着空气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