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夕然的瞳孔骤然收缩如针尖,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檀木诊台的边沿。那枚躺在老中医掌心的羊脂玉佩泛着莹润的光,蟠螭纹路间残留的血沁宛如七百年前的鄂坤山那令人绝望的残月。
她的喉头滚动了数下才发出声音:“这玉佩这玉佩怎会”
“夕夕!”李菲菲一把按住她颤抖的肩膀,目光在玉佩与夏夕然惨白的脸之间来回逡巡,“你什么时候把定情信物押在这儿了?”
老中医倒是没太理会两人的反应,仍是卖力地自证英明,“这玉佩便是那小伙子放在我这儿的若他对我不是百分之百的信任,又怎么将这么贵重的东西寄放在我这儿。”
“夕夕,你的玉佩还在吧?”李菲菲急切问道。
“在的在的!”夏夕然慌忙去摸脖颈,指尖却触到雷雨潇送的星月锁骨链。她耳尖倏地发烫:“昨天洗澡的时候摘下忘记戴回来了。”青瓷茶碗里映出她游移的眼神,仿佛又看见雷雨潇将那枚玉佩从她颈间轻轻摘下,醋意与疼惜在眉间缠作一团的模样。
老中医轻咳一声,伸手将玉佩收入锦囊,老花眼镜丝滑地卡到鼻尖,“姑娘若是也有同样的玉件”他再次掀起眼皮打量夏夕然,“这么说来,你就是那个小伙子要等的人了”
两人又是吃了一大惊。
“什么,周爷爷,你详细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果真如此”老中医突然抚掌长叹,皱纹里沉淀的时光簌簌坠落,他将泛黄的行医手册翻到最后一页,纸页间飘出陈年艾草的气息:“最后复诊那次,他咳得要把五脏六腑都呕出来,说自己在等一个穿着铠甲的姑娘”
李菲菲急忙拽过手册,指腹蹭过洇湿的墨痕:“这地址怎么像被眼泪还是口水啥的泡过?”
“是大宇的童子尿”老中医慢悠悠道。
李菲菲闪电般的缩回手,手指偷偷在桌腿上来回蹭。
“放心,早干了”
残破的纸页上,“若卿至,请x书于xxxx坊”几个被泡洇的字化作了团团愁云,倒是一旁的朱砂批注艳如心头血—癸卯年惊蛰,咳血三升,赠玉佩以托孤。
“姑娘可是他的后人?”老中医忽然眯起眼睛,“你垂眸时倒有三分像他”
夏夕然闻言险些被呛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