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氏听得头皮子发麻,陆三夫人的一厢情愿对娘家,恐怕到最后受苦受累的人是她。
进了内室,那许夫人已经在榻上躺着,呻吟着,脸色惨白,时不时地叹着气。
“我说这样的孽障,生出来做什么?只会连累父母……”见小姑子来,许夫人从床上挣扎着起来,眼泪也滚落下来。
“你这话叫妹妹无地自容,是做姑姑的无能……”陆三夫人也跟着哭了起来,甄氏则跟着擦泪。
“要我说,随他去吧,给人家赔命去吧……”许夫人挣脱了陆三夫人才拉紧的手,闭着眼睛慢慢地倒在靠枕上。
陆三夫人听这么一说,觉得无地自容,只得出来去看她哥哥。
“……什么都帮不了,她回来做什么……”才在门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就听见屋里传来声音,甄氏屏气凝神听着是许老爷的声音。
“老爷还是身体要紧,何必为了旁的人伤了身子,她不尽心求,别人自然不会帮忙了……”似乎是许老爷房里的通房的声音。
陆三夫人听了这些话,心里已经凉了半截,她低声下气地去求小辈,还被羞辱一场,回到娘家得来的却是这样的话。
进门的心思被这几句话堵在门口,甄氏知晓陆三夫人在娘家的处境,所以她一般都是隔着一截距离,省得听见什么不该听的花,婆母脸上挂不住又拿她出气。
甄氏见她犹豫不前,里面又传来什么尽心不尽心的话,正想着要不要上前就见她已经下了台阶。
捂着胸口,一路泪眼涟涟,甄氏一路扶着她出来。
她叹了口气说:“兄嫂正在气头上,我明日再来。”说着扶着甄氏的手上了马车回府去了。
甄氏庆幸婆母没有拿自己出气,用了晚膳就从角门这边过来五房这边找明月说话。
这时太阳还在天边挂着,像火炭一样,将整个天空都烧红了。
她进了院子,却不见一个小丫鬟,房间里的窗户大开,窗户边就是一棵开满白花的梨树,清风和明月在窗边的案几旁写字。
明月羞怯地笑着写字,清风温柔地看着她,似乎是哪里写错了,清风从明月身后环着她,捏着她的手跟着一起写。
她和陆泠风才新婚那两年也曾恩爱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