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欲因何生,也因何灭,这血咒便是对你等先辈犯下罪行的惩戒。”
他的嗓音清越,语调不疾不徐,如穿林而过的清风,闻者舒心。
可话里的意思却化作了一股摧人心魂的寒气,姜寒舟与姜月明只觉那寒气自脚底而起直冲全身。
凡所修道入门,学的第一要义便是天地之命:万物云云,各复其根,物固自生,物固自死,生死死生,周而复始。
而世间修士所修的灵气取之于天地,身死后也需归还于天地,此乃后世的长存之道。
先不论如何登神,就说这永生一事就有违天道,两人虽知鸿都一乱是因先辈的贪欲而起,却不想竟是如此天怒人怨之事,此罪灭族都不为过。
姜寒舟也终是反应过来,两族的血咒从来不是国师对他们的报复,是以商氏一族从未寻过仇。
他怔然几息,倏然执掌施礼,郑重道:“商氏一族高义,以血咒警醒我辈,我辈以后定会修身修德,以天下苍生为己任,断不会再重蹈前人覆辙!”
他声音铮铮,如有剑鸣,姜月明回过神连忙跟着执掌施礼。
金郁琉微一颔首,取出一坛酒,走过去递给他道:“念及先辈与前辈的约定,今次为送罗浮酒而来,感谢你对清绝的照顾。”
姜寒舟一顿,那是故人之酒,若说他这一世做过最为正确的事,除了与濯君回交好,便是对此人的照拂。
他闭了闭眼,将涌上眼底的湿意沉入心底,双手接过酒坛。
“天色不早,我与清绝便告辞了。”
说着,金郁琉回首看向一人。
苏清绝抬脚上前,执掌躬身:“清绝拜别夫子。”
姜寒舟也知此次或许是两人最后一次见面,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这个他一直看着长大的孩子,怎能没有一丁点的师徒情分在
他抬手一扶,语重心长道:“清绝,夫子愿你此后万事从欢,岁岁无虞。”
苏清绝站直身子,含笑点头。
前事已了,两人一道出了屋子,待身影消失在夜色里时,姜寒舟收了视线,他看着手中的酒,露出一抹如释重负的神情来:“月明,后世如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