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未在意,在自己周围堆了一堆灵石,躺在那里,拿着灵石敲了敲纸人的脑袋:“来,分你一块。”
纸人端坐在灵石外围,一动不动。
九蜃又敲了它一记:“无趣。”随即将灵石放入口中,一边吃一边嫌弃:“真是难……嗝,等恢复了,本尊要开荤!”
结界内,金郁琉取出药汁,躯壳上伤痕难消,需日日上药,他手执毛锥将蘸有的金色药汁抹在红痕之上,其目色温软,举止轻柔。
“方才阿蜃提起名讳一事,赤华,阿元,姝妤,大荒,清绝有好些个名讳,我一直未能问你喜好,想来你是心仪清绝一名,不过我却甚喜阿元,如此亲近一些。
说来我亦有诸多名讳,你似乎很喜小鱼一名,可是因瑶台的鲛人之故
当年你未经神鉴,恣意妄为,为一鲛人毁去三千里瑶池,当初你为鲛人动心,如今人世先为谛江动心,后为倾九渊,往后万千年,你也会为旁人动心,想来那时已将我忘却,每每一想,于我却是不甘,清绝,我记了你万年,你也该还我万年才是。”
他轻言轻语,声音低沉,话音里旖旎缱绻,情深意长。
因着心火陷入沉睡,那些不能说出口的话在近些日子才有机会说于她听,也习惯了无人应答,一人自言自语。
“万年前的四明之境,你携参商而来给境中带来一线生机,那神光摄人,亦将我灼伤,其印记刻于神元之上,万千年来不消不灭,没有它我不会坚持如此之久。
清绝,我在万年前动了情,你曾问我心里藏了谁,如今可是知道了”
话音一落,他微抬眼目,看了毫无动静的人一眼,复又垂目替她上药:“我知因思无邪一事你心中不快,但多年师徒情谊,我不忍见死不救,说来一切因我而起,你若因此多怨我一些也好,日后也能多想起我一些。”
他忽然一顿,像是反悔一般,复又轻道:“罢了,不想不念,便不要想起了,往后该福禄祯祥,寿喜安康,无忧无虑才是。”
“清绝,余下的年岁,我想再看你一段时日,你快些好起来,可好”
那清浅的低喃和哀伤的目色让人几欲落泪,突然石头上的神火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