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我家老祖曾是道廷将作监的灵官出身,负责乐县督造之事,在老祖留下的那几卷手札中,可是对道廷敬畏不已,因此缘故,我对道廷向来也是颇为好奇。”
黄袍男子话到此处,也是不由感慨,叹息道:
“在前古之纪,我家老祖终其一生,也未曾见到过什么道廷的勋戚重臣,到老了都只是在同一些鹊衣小吏打交道,而今一位真正的天帝苗裔竟要在我等山门前经行,似这等好机会,若不一见,岂不可惜!”
杜瞻闻言默然,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片刻后他摇头叮嘱道:
“你既是真想一睹天帝苗裔的风采,那言辞多少便需注意些了,莫到时候说顺嘴,就闹得不好收场了,姬氏小朝廷这个称呼,终究不美。”
黄袍男子讪笑一声,口中应是。
而在方才那一番问话中,他也猜到杜瞻之所以来此,应是为了那玉宸的陈珩。
在几句闲扯后,便将杜瞻引去了偏殿。
此时偏殿内已是坐有五六人,正相谈甚欢,连那个卓师弟赫然也在其中。
此人竟比杜瞻来得还早些,显然是一收到葛陆那处的符讯,便立即动了身。
杜瞻也不急着进门,而是停脚听了几声。
此刻偏殿众人议的东西不是葛陆事宜,又或什么武法神通,只是围绕着道廷五皇子,那位天帝苗裔或要前来拜山这个话题,正各抒己见,显然兴致浓厚。
“……”
杜瞻摇一摇头,迈过门槛。
“杜师兄。”
见得杜瞻,殿中之人都是起身相迎,卓师弟笑言道:
“我还以为师兄要在门外听上个半日功夫,才肯一挪玉趾,怎还不过半盏茶,就要入殿了?”
“许你们在殿中说笑,我便要在门外吹冷风?”杜瞻笑道。
几人皆是真武山弟子,也皆是投入了崔钜门下,在平日间交情便不浅,如今又有了一层利益牵扯,自然更是相处和睦。
而在寒暄了一阵后,杜瞻忽面色一正,沉声道:
“崔师兄并未相召,各位同门便难得齐聚一处,应是都收到了葛陆那处的符讯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