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某一直相信一个说法,即便是疯子,也不可能采取毫无动机的行动,只不过疯子的动机,在常人眼中往往令人无法接受罢了。言归正传,当我们审视凶案中的一切线索,尤其是疑犯和证人的供词的时候,我们必须要做的一件事情,就是要检验证词中展现的那个世界,是否是一个合乎动机与行为逻辑的世界。”
“李道友。”石承伸出手,朝着李霄摆了个“请讲”的手势,“我们都代入孟副掌院的视角想一想,当你正在为遗世塔内的秘密毫无头绪、焦头烂额的时候,眼看着祭典明天就要召开,而今夜正好有个可能知晓秘密的司徒家的重要人物来访,并提出要跟你谈判。你觉得,你会放过这一机会,将访客拒之门外吗?”
司徒蝶轻轻呻吟了一声,她苍白的手紧紧地扶着木椅的扶手,以确保自己的身体不会软倒下来。而她的额头,已经隐隐地渗出冷汗。
李霄恍然,他一声低呼,随即转过头,用满带着质疑的目光逼视着司徒蝶。
石承站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司徒蝶,他很清楚这种时候要如何给对方施加压力,身高五尺六寸(本书中一尺等于现实世界三分之一米,一尺等于十寸)的他也无疑能做到这点,“所以蝶小姐,可以请您解释一下石某的疑惑吗?当然,如果您拒不回答,石某也无能为力,但这无疑将大大增加你本人,或者再往大处说,增加你们司徒家身上的嫌疑。”
“我奉劝您最好还是实话实说。因为我还有证据从侧面佐证我的推论。死者孟田济的尸身验状显示,其后颈处有受击打的痕迹,这很有可能是他在给某人开门后,在引着访客往一层内殿走的过程中遭人从后袭击时留下的。这一线索也能从侧面说明,孟副掌院可不见得是种会把人拒之门外的冷漠人。”
“我……我……”司徒蝶嗫嚅着,石承一通连珠炮似的提问让她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她紧紧地攥着双拳,额头上的汗珠已经流了下来。
“蝶小姐,难道孟兄是被你杀害的!”李霄是个直性子,激动之下很容易想到什么说什么。
“不……不是我!我没有杀人!”司徒蝶激动地为自己辩解,“他……我……”
“那你为何不对我们实话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