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师老了,也不知再长些年岁会不会出现心境上的变化,故而,不如早些下去,也好借此身为这片天下做好最后一件事,那就是……毁去王朝之根基!”
刘章话音方落,在座之人脸上无不颜色大变!
然而刘章却是轻轻摆了摆手,道。
“诸位稍安勿躁,且容老夫将话讲完,说起这个,老夫先问尔等一个问题,这天下,究竟是谁的天下?”
周不疑脱口便道。
“自然是天下人的天下!”
刘章看着周不疑笑了笑,道。
“可有依据?”
周不疑答:“孟子曰: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
“先贤之言呐。”
刘章点了点头,忽然又道。
“既然如此,这权也是天下人的权喽?可为师从未见有那个人是因百姓的爱戴而为官的,反倒是那些视万民如草芥之人,常窃居高位,此事何解?”
“这……”
周不疑皱起了眉头,面色有些凝重。
刘章摇了摇头,道。
“诗经中有云: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是以这天下本质上是王的天下,土地如此,权柄如此,人之性命亦如此。”
“孔子曾言:君待臣有礼,臣事上以忠。”
“到了董仲舒则曰:君要臣死,臣不死是为不忠;父叫子亡,子不亡则为不孝。”
“这边是千百年的王朝为世人留下的思想枷锁,而如今的权柄、律法、道德标准,皆为帝王维系自身统治而设下的标准,故而无论我们现在做了多少,若是不能打破这个根源,只要等到我们这批人死了,只需要一道圣旨,便可将我等经营了几十年的成果悉数窃为己有,甚至还会成为其自身与其帮凶继续奴役天下人的利器!”
刘章言罢,在座之人全都陷入了沉思之中,不过他也不急,抬手为自己倒了一碗茶汤,静静的等待着几人的反馈。
事实上,这个道理刘章自己也是在四十多岁以后才想明白的。
当他最初准备辅佐曹操的时候,还有很长的一段时间是有着想要效仿后世的英伦与倭国的那种政治体制。
不过四十岁之后,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