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还没准备好。”我支支吾吾回答道。
“准备?去见自己的妹妹有什么好准备的。”
“你不懂。缓几天,等我准备一下再出发。”
“缓几天?有什么好缓的。我要是你,当天就收拾东西出发了。”金箍棒看起来比我还着急。他用敏锐的目光扫视了一番我的神情与体态,从中看出几份不自然。这使他联想起了自己的初恋。那时他还是个小学生,暗恋隔壁班的一个小女孩。很长一段时间内,他都没和这个女孩说过话,因为吃不准她是否是那种凶巴巴的女生、会不会一言不合就追打拿着棒棒糖贸然搭讪的他。有一次,他在放学回家的路上,看见女孩正在等公交。周围没有其他人。这是他梦想了很久的场景,但是梦想照进现实时,他却迈不开腿,嘴巴也被什么东西缝了起来,心跳加速,手心冒汗。后来,他在语文课堂上学到了一个词,解释了这种现象。这个词叫“紧张”。金箍棒拍了拍我的肩膀说:“你是不是太紧张了。”
我坐在一个塑料箱上,听见金箍棒说我紧张,下意识反驳道:“我不紧张,我有什么好紧张的。是去见自己的妹妹,又不是上法庭见法官,我紧张什么!”
“那你为什么要缓几天?我和屎豆洗耳恭听。”金箍棒显然掐中了我的七寸,准备乘胜追击。
好死不死,屎豆还在一旁有意无意地帮腔:“对啊,子忆哥,是个人都迫不及待想见到自己的亲人吧。”
我大概理解了他这句话的意思:子忆哥,你不是人。
我感觉自己受到了极大的误解,必须马上狡辩一下才行。
“好吧,既然你们非要刨根问底,那我就说吧。”我的语气故意表现出一些无奈,“不瞒你们说,我是为钱发愁呢。这段时间,因为某些原因,我没怎么出去拉客,实在囊中羞涩啊。我想在这段时间早出晚归,努力攒点钱再出发。毕竟是去外省,少不了花钱的地方。交通、住宿、吃饭,哪个不用花钱。不是我不急,实在是条件暂不允许啊。”说完一番证词后,我偷瞟了身旁两位法官的反应。金箍棒低头在刷手机,而屎豆出于生理上的原因面如死灰,很难判断他们是否已相信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