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巧啊。”若樱感叹。
“是好巧。”我咳嗽一声,说,“刚接到一个定位不准的单子,沿路一顿找。本以为是乘客站在这里,没想到是你。”
“那你载了我,乘客怎么办?”。
“没事。你上车那会儿对方已经取消订单了。估计是等急了。”我笑着说,顺带瞥了若樱一眼。她正望着我,两只眼睛涣散无神,仿佛两口幽深的老井。我问她是不是又失眠了。她点了点头,接着把头转了过去。
车子开到阿美家楼下。若樱下车时,我想起那袋红枣,顺手递给了她。“金箍棒的舅舅送的,特意让你尝尝。新疆产的。”我说。
我目送着她走向楼道。走到半途,她转身又跑了回来。我看见她倏地定在离我两三米远的地方,嘴唇紧闭,好像在酝酿着什么。
“怎么啦?”我喜忧参半地望着她。
“我离开酒店的时候,听到有人喊我名字。那个人是你吗?”
我咽了下口水,说:“应该是别人吧。我下午在开车。”话一出口,我便后悔了——不该说“下午”两字。我怯怯地望了一眼,只见她的脸上已浮现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她捋了捋头发,又问:“今天还去游泳吗?”
“去的!待会就去!”
“谢谢你。”
“啊?”
我一脸茫然地看着她跑进了楼道。
去健身房的路上,我鼓起勇气查看了手机信息——没有任何疑似表白结果的未读消息,也没有任何若樱打来的未接电话。种种迹象表明,她依旧在考虑之中。那股令她摇摆不定的力量究竟是什么?会是那个短发女人吗?答案讳莫如深。
李老板见我走进游泳馆,热情依旧,笑嘻嘻地问:“倪先生,嗅蜜的事儿办了没?”
我像往常一样搪塞他,“托您的福,办妥了。”说完立马钻入泳池,朝着对岸哗哗游去。
泳道长五十米,一个来回大约五分钟。每完成两个来回,停下来休息五分钟。十个来回下来,换气一切正常,没有发生呛水。
看来蛙泳是真的学会了,我心想。
从健身房回到家已是傍晚。我洗了个澡,然后用手机点了外卖。过了没多久,电话响了。我以为是送餐员,接起后发现是个